沈惜受不了了,忍着哭腔暗骂了一声三哥太心机太缺德,让他们干着急不能靠近,她第一个转身离开。
沈济川也不能留下去,怕担心过多就在孙媳面前露馅儿了,等延非一醒,不得要他老命,他也一言不发进了电梯,再次去找主治医生确定情况。
沈灼哭得最不掩饰,等他跟沈家人都走完,走廊里恢复清静,姜时念才回过身,弯腰喘了两下。
继而她牙关紧了紧,手背抹一把眼尾,拨通一个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打的电话,响两声对方就接起来,声音嘶哑,语气堪称受宠若惊:“念念?!你没事吧!”
“商瑞,”姜时念指甲狠狠掐着掌心,不让自己失态,“你今天到底为什么去秦家。”
商瑞急促问:“你在共济医院吗?!我就在楼下,你等我我上去,我们见面说!电梯——电梯下不来,我马上走楼梯上去!”
姜时念脚步铮铮,死攥着手机,推开步梯间门出去,快步往下走,在中途迎面碰到往上跑的商瑞。
商瑞瘦削的脸上满是惊喜,正要说话,姜时念一步过去,揪住他衣服领口,用尽全力往后一甩,直接把他推得摔在台阶上。
“是不是你,”她还维持着最后冷静,茶色眼瞳灼烈盯着面无人色的商瑞,厉声问,“是你在车上做了手脚?!你怕他把你赶尽杀绝,就想先一步要他命是不是!”
商瑞跌坐着,一时没有起来,错愕到有些惊惧地瞪着眼前完全陌生的姜时念。
她不是从前的娇柔温顺,乖巧不言语,老老实实按别人的愿望去活,很少激动,更不会表达真正内心。
此时此刻他看到的这个,是爆开的一团冷火。
姜时念走近他,双眼透出浓红:“还是你跟徐清越合谋,再加上姜家?!一群人渣聚在一起,怕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价,只想用龌龊手段害我先生,你敢沾他的边,你配吗?!”
商瑞意志力塌掉,心脏被绞磨得不成形,惨白着脸冲口问:“姜时念,你爱上他了?你从前爱我的时候,都没有一次这么为我争取心疼过,你看看你现在!”
姜时念一步没有停,继续往下走,从未有过的咄咄逼人:“爱啊,怎么了?你刚刚才知道?当初我跟他婚礼,我在腾冲的温泉酒店,我前几天和他上过的新闻,还不够让你确定我爱他?!”
她干涩唇边翘出冷笑:“商瑞,我爱你的时候,觉得自己可有可无,只是个空壳的工具,我爱他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天底下最贵重,值得自珍自爱,任何人都取代不了。”
“你敢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她目不转睛凝视商瑞,冷意刺人,“我就会跟你拼命。”
商瑞嗓子犹如被绳索勒死,瞠目结舌看着姜时念。
他什么都没做,他靠近不了沈延非,也靠近不了他身边任何人,更遑论碰他的车,他唯一做的,就是还没从云南回来前,就把当年蒋勋的真相,私下里通过私密渠道,透露给了现在的蒋家。
蒋家虽然早比不过当年的如日中天,但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根基终归在那,虽然主核心已经撤离北城,换到外地,但真要想做什么,必然比他强过数倍。
他只是暗地查到,当年蒋勋的事,一发生就被压下去冷处理了,除了当时的蒋家爷爷,极少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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