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去找,只能原地等。
可沈延非远在镇里,怎么可能已经站在这儿了?!
所有人头皮发麻,一声发不出来。
沈延非的高大身形在雾里半隐半现,如同深山鬼神,他再次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沉冷,听不出太多波动:“听不见吗,念念在哪。”
副导演莫名吓得颤栗,几乎哭喊出来:“我们回来找人,姜老师被连累从那边坑道跌下去,雾里根本看不见,她连声音都没有,找,找不到了……”
那些抱着最后希望悬停在半空的刀,在这一瞬密密麻麻,把五脏恣意绞烂。
“找不到?”沈延非在一步一步走近,组里有人脚腕发酸坐到泥里,他沾满雨水的五官终于穿透雾气,露在众人面前,黑瞳里隐隐裹上血丝,“意思是,我妻子离开我不到四个小时,跟你们进山,失踪了是吗。”
整组人没一个张得开嘴,这几天对于沈家家主的所有印象,在这一刻完全颠覆,只剩下满腔惊恐。
姜时念滑下去的那个坑道,现在基本隐藏在雾气里,看不清地势和里面的情况,深山密林,如果摔的位置太深,很难找到不说,毒蛇野兽都可能存在,要是人昏迷了,那不排除凶多吉少。
沈延非一把抽出旁边救援队长身上带的军刀攥在手中,问:“有没有□□。”
救援队惶然摇头。
沈延非不再言语,大步迈进雾里。
救援队长对这个情况都在发憷,一看见沈延非的动作,吓出一头汗,慌忙说:“先生你没经验,不能随便去,这可是关系生命的事!我们应该等雾散以后——”
就算是情侣,就算是夫妻,也不可能有人面对未知的凶险,不顾自己安危。
沈延非所有维持的平静在这一瞬脱控扯开,他回眸骤然厉声:“我在美国野外DN组织三年榜首算不算经验?今天我请你们过来,是让你们拿钱做事,马上扩大范围清障!但我妻子的生命,我从来没有寄托到你们任何一个人的身上。”
说完他握住刀鞘,踩上姜时念失去踪迹的坑道顶端,直接消失进无边白雾。
姜时念是被疼醒的,她低声咳着,费力挑开眼帘,入目所见的都是乱糟糟的植物根茎,她抬了抬手,还好戴着手套和面罩,皮肤没有划伤,但脚腕应该是扭了,明显的发胀。
她勉强坐起来,往上可见度只有一两米,除了高耸树干什么都看不到,路更是没有,多半是摔下来的过程里辗转了很长的曲折,她中途碰到了头昏迷,现在才醒,已经不知道自己摔在哪了。
姜时念拢起手,哑声朝上喊了几句,听不到动静,而她嗓子因为太干,声音一大就像要撕开。
她想喝水保持体力,往身后一摸,心陡然冰冷,包没了,冲锋衣的背后也划开了一道口子,肯定是有什么东西挂住包,半路被扯掉。
随身工具,食物,水,包括沈延非给她带的定位器,全在包里。
姜时念想到沈延非,只祈祷能有理由绊住他,让他不要进山,哪怕万分之一都不要涉险。
她艰难扶着树干站起来,拖动胀疼的左脚,往前挪了挪,想去附近找个干燥些的地方,路上经过几棵矮树,上面挂着冬果,她记得来之前看过资料,这种果子密林里常见无毒,能吃。
姜时念摘了几个备用,再往前走才意外看见前面泥潭里躺着个人,是董晗。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