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一时间去接,而是坐了两分钟,任由铃声响了两次后才接起来。
“喂?”闲乘月接起电话的那一刻,声音就格外清醒,一点听不出疲惫。
那边传来了宿砚的声音,但宿砚没有说话,沉默了良久后才憋出一句:“闲哥,辛苦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闲乘月竟然能在脑海中构想出宿砚现在的神情。
一定是尴尬的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想起那一幕,闲乘月的嘴角就不自觉的勾起了幅度,声音也温和了许多:“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
宿砚那边传来什么东西被碰倒的声音,他说:“我现在就开车过来找你。”
闲乘月正要拒绝,宿砚又说:“正好跟你商量给阿姨转院的事。”
“我让人帮忙问过了,有家医院今年醒了两个植物人。”宿砚,“其中一个已经昏迷了十二年。”
十二年能醒,这已经算是奇迹了。
闲乘月拒绝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他轻声说:“过来吧。”
“马上就能到。”宿砚的声音急切。
挂断了电话,闲乘月才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坐了五分钟才去浴室洗脸。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闲乘月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那个在他眼里不算吻的吻。
他伸手轻轻碰触了自己的唇,当时的感觉他已经忘了,但触感跟手指的区别很大。
闲乘月的脸上挂着水珠,水珠汇集在一起,因为重力流过他的下巴,没入衣领。
从学生时代开始他就很受欢迎,因为这张脸,所以哪怕知道他家里穷,知道他妈妈是植物人,依旧有不少人向他表白,情真意切的告诉他,只要他愿意,任何困难都可以一起面对。
可能是因为他的身世和遭遇,所以那些富有同情心的人在喜欢他的同时,也想要帮助他。
但闲乘月统统拒绝了,他可以答应,然后把自己的压力转移过去,把别人也拉进深渊里,但他没有。
他没有那么恶毒。
更何况,他也不想成为他亲生父亲那样的男人。
如果有一天他和某个人在一起,绝不是因为对方的身世和财力,仅仅是因为他想和那个人度过一生。
闲乘月见多了不忠诚的人,因此他对自己的感情有一种近乎偏激的洁癖。
要么就单身就一辈子,要么就和一个人过一辈子,两人谁都不能背叛。
他能保证自己能忠诚一生,但如果对方背叛他。
那很难说他能做出什么事。
闲乘月知道自己是危险的——他有超乎常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他的爱人必须永远看着他,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必须永远忠于他。
但现实是,没人能做到这一点,没人能真正对另一个人忠诚一辈子。
所以闲乘月早就做好了单身到老的准备。
没人属于他,他也就不会担心失去。
至于宿砚……
闲乘月嘲讽般的笑了笑。
宿砚那样的大少爷,生来就不缺对他趋之若鹜的人,比起普通人,宿砚会面对更多诱惑。
闲乘月看向镜子。
在这个无人可以窥探的角落,闲乘月难得承认自己对宿砚有好感。
如果宿砚是个普通人,甚至比他过得差,他都能大方的接受宿砚的追求。
可宿砚不是,宿砚有他的世界和生活,闲乘月的理智告诉他,就算此时宿砚喜欢他,也不可能喜欢他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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