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去想有关宿砚的任何事。
宿砚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过客, 可能他自己有一天也会死在里世界中, 但不是现在。
他推开门,迈出了脚步。
客厅的灯光依旧明亮, 桌上还摆着宿砚带来的翡翠, 那块山水牌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 价值不菲的牌子摔成了两半, 好像它也是宿砚的一部分,随着主人的遇难而破碎。
闲乘月抿着唇,沉默着去收拾桌上的东西。
这些东西被他仔细地收到了柜子里仔细封存,好像有一天它们的主人还会出现,把它们带走一样。
把东西收好后,闲乘月坐到了沙发上,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今天跟之前的每一天都没有任何区别。
他去厨房倒了杯水,然后回到客厅放下水杯时却因为没有拿稳,导致水杯落到了地上,玻璃和水一同溅起。
闲乘月没有收拾地上的水杯残骸,他重新坐了下去,头朝后仰。
他不该这样。
闲乘月在心里对自己说。
自从进入里世界后,他的心肠就变得越来越硬。
刚开始看到身边有人死的时候,他还会感到震惊和悲哀,越往后,他就越平静。
哪怕对方就死在他面前,鲜血溅到他脸上,他都能面无表情的擦掉血珠。
里世界里容不下片刻迟疑。
也容不下一个好人。
他能做的就是把自己变成钢筋铁骨,没有人的感情才能走出来。
宿砚的死跟其他人的死应该也没有区别。
闲乘月抹了把脸,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走向浴室,甚至连衣服都没脱就站在了花洒下,任由冷水冲刷着他的身体。
或许他不是并没有像自己以为的那样真的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通关机器。
只是所有情绪都被他压抑着。
水珠滑过他的额头、脸颊,再从下巴落下去。
死了的人已经死了,而他要活着。
闲乘月忽然一拳砸向浴室的墙。
鲜血留在了雪白的墙面上,然后被水冲刷,迅速出现又迅速消失。
离开浴室的时候,闲乘月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他收拾好了客厅的水杯,又打电话给公司询问还有没有需要他对接的客户。
“你手里不是有个大客户吗?”老板的声音带着疑惑,“怎么了?他又不准备拍卖了?”
“这些大客户怎么想的,说要拍的是他们,说拍了又不拍,耍我们玩啊。”
老板:“最近没什么客户,要不你休息两天吧,这几年你都没怎么休息过。”
“正好趁这个时间放个假。”
闲乘月也没有说什么:“好。”
挂断老板的电话后,闲乘月又去了一趟医院。
跟平时一样,他会坐在病床旁边说闲母说会儿话,但他本身就是寡言少语的性子,说不了几句后就只剩下沉默。
“闲先生。”护士叫住了要离开的闲乘月。
闲乘月停下脚步,他转头看向护士,等待着护士说出接下来的话。
护士:“阿姨的情况好了很多,今早医生查房的时候发现阿姨好像对外界的刺激有了点反应。”
“虽然不确定阿姨是不是能醒过来……”护士迟疑了几秒后说,“但这是个好消息,对吧?”
闲乘月站在原地,嘴角终于有了一抹微不可查地弧度,他轻轻点头:“是好消息,谢谢。”
护士呆呆的看着闲乘月脸,等闲乘月走进电梯,她才终于回过神来。
离开了医院,闲乘月又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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