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也因此更看重闲乘月,时不时还请闲乘月去吃个饭——十多块钱的盒饭套餐。
“宿总,你好你好。”常发财终于把宿砚放开了,他激动的握住宿砚的手,还紧紧捏了捏,好像赤贫苦难户见到了散财童子,恨不得靠手劲把宿砚的钱攥出来。
宿砚脸上礼貌的笑容都变得有些扭曲。
他在生意场上接触的人再怎么做样子,也做不到常发财的程度,别人拍马屁,都希望其他人听不出来,拍的越高明越好,常发财拍马屁,恨不得所有人立刻听出来。
宿砚沉默了半晌,被常发财半拖到沙发上,坐稳了以后才一脸复杂地说:“常总不用这么客气。”
“叫什么总啊,多见外。”常发财笑得一脸横肉,“叫我老常就成,小闲啊,去给宿总换杯茶,泡了有一会儿了,估计都凉了。”
闲乘月正要端起茶杯,就被宿砚握住了手腕,宿砚连忙说:“不用了,我喜欢喝凉一点的茶,闲哥也坐吧,别站着。”
常发财眨眨眼:“宿总认识小闲?”
宿砚的眼皮跳了跳:“闲哥救过我,就是因为闲哥我才挑的你们家。”
“那是缘分、缘分!”常发财咧开嘴,露出一嘴黄牙,冲闲乘月笑着说,“快坐啊,宿总,不是我吹,小闲在公司里是这个。”
他比了个大拇指:“小闲年轻是年轻,经验可不少,经手的天价古董也不是没有,但凡是来我们公司的,基本都是指名要小闲去对接,小闲在我们公司那就是颗摇钱树。”
闲乘月面无表情的坐着,坐姿十分端正,他已经习惯了常发财的吹捧——每次见客户,他都要作为公司的门面配合常发财吹这么一出。
刚开始被这么吹捧的时候闲乘月还会尴尬脸红,现在已经能当做常发财口中的人不是自己了。
宿砚听得仔细,他微笑着问:“我倒没听闲哥说过这个,不过我知道闲哥人好,责任感强,对人也好,这样,如果拍出去了,不管最后成交价多少,我私人再给一百万的红包,怎么样?”
话刚落音,宿砚就用余光观察闲乘月,唯恐闲乘月来一句“廉者不受嗟来之食”。
然而闲乘月不动如山,倒是常发财笑得牙豁子都出来了,一双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显得更小,他咽了口唾沫,激动地眉飞色舞:“怪不得我今早听到喜鹊叫了呢,果然是报喜来了,佣金是佣金,佣金绝不多收您的,按国家规定的来。”
私下约定的红包并不违法,但很少有客户会主动提出来要给。
毕竟即便是为了佣金,拍卖公司也要努力卖出高价。
总之公司是要挣钱的,不用担心敷衍。
常发财:“那咱们再谈谈拍品,鉴定书您带来了吗?”
毕竟是大生意,常发财要亲自把关。
宿砚把鉴定书递过去,常发财从头到尾确定过之后才说:“中午我请客,宿总赏脸跟我们吃一顿,下午让小闲跟你跑一趟,去看看实物,您也别多想,这是固定的流程,只看照片和鉴定书不行。”
这正合宿砚的意,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矜持的点头:“行,我就怕闲哥不愿意去,别的都好说。”
“小闲怎么可能不愿意去?”常发财乐呵呵地说,“小闲做事细致,我就算不说,他也会提的,小闲是吧?”
闲乘月点点头,脸上带着三分笑意:“宿总放心,我们都是按照固定流程来,到时候您有保障,我们也有保障,双方能合作愉快。”
宿砚:“……”
原来闲哥还有两副面孔。
感觉有点酸爽。
宿砚:“那就麻烦闲哥了,常总也放心,我家里还有不少老物件,当年家里人买的,正好有机会把它们清空,我在这上面没什么兴趣,东西在我手里也是浪费,不如交给识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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