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没人管它,它就在山洞里自己把孩子生了。
它爹娘在村里待不下去,带着弟弟跑了,把它一个人留在了这儿。
孩子四个月的时候,村民从它手里把孩子抢走,当着它的面摔死。
死一个孩子抹不干净它给村子抹的黑,他们半夜把它从山洞里拖出来,那时候它只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小衣,什么都遮不住,女人们骂它脏,男人们的眼睛盯着它的身子。
它把自己缩成一团,它想说不是它要去伺候鬼子,是村民求它去的!
它哀求着,痛哭着,它给他们磕头。
可是他们就那么站着,无数双眼睛冷冰冰的看着它,似乎它不是个人,而是个肮脏的物件,比茅坑里的石头还不如。
村长当着所有人的面,用一条绳子勒死了它,然后把它放进装满了石头的笼子里,沉进了河。
现在它站在这儿,这些曾经求它的村民,现在还在求它。
惨叫声一个晚上没有停歇。
任务者们待在村长家,他们谁都睡不着,只有闲乘月坐在椅子上,坐姿散漫,似乎已经坐着睡着了。
宿砚还去给闲乘月找了床干净的被子搭在腿上。
月光凉如水,随着帘子晃动,宿砚看着闲乘月的脸,觉得此刻的闲乘月就像一幅画。
哪怕这个地方又破又旧,但只要闲乘月在这儿,再差的地方也变得“美”了。
蒋忠旭也坐在椅子上,他看着宿砚瘸着腿去找被子,然后搭在闲乘月腿上,不阴不阳地说:“要是明天一早,人又从院子里走出来,那就有意思了。”
所有人瞬间抬头,惊恐地看着蒋忠旭。
蒋忠旭笑了笑:“像这种没头没尾的任务,怎么过关都没有提示,有时候瞎猫碰到死耗子就能过,有时候绞尽脑汁都过不了。”
“闲乘月再是老手,再有经验,他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他从头到尾可都没跟我们说过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他说不出来。”
蒋忠旭:“等你们多做几次任务就知道了,在这里运气比能力重要。”
“那看来蒋哥运气不错。”宿砚笑了声,他眉眼带笑,格外温和,“从来这儿开始,蒋哥就一直在做事,第一晚死的那八个是怎么死的,蒋哥心里清楚。”
蒋忠旭:“我清楚什么?你想说是我害死的他们?”
宿砚挑了挑眉:“闲哥跟你不一样,他确实不爱说话,也不愿意事事都跟人解释,但他就算利己也不损人,你现在还能坐在这儿大放厥词也是因为闲哥。”
“闲哥心地好。”宿砚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说的格外真心实意。
蒋忠旭看了眼椅子上的闲乘月:“闲乘月当然心地好,不然也不会让你跟着他。”
宿砚眼睛眯了眯,然后微笑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明天这个任务没有结束,就证明闲乘月的方向不对。”蒋忠旭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领,他原本就长了张笑眯眯的,忠厚老实的脸。
“吵什么吵?”坐在椅子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所有人都统一闭上了嘴,大气都不敢出。
闲乘月没有睁眼:“闭嘴,不想休息就滚出去。”
宿砚冲蒋忠旭笑了笑。
蒋忠旭一愣,就看见宿砚坐到闲乘月旁边,然后语气温柔地说:“闲哥,蒋忠旭刚刚说你的想法都是错的,如果明天出不去,我们就得听他的。”
蒋忠旭脸色发黑:“我没说!”
宿砚没理他:“闲哥你做了这么多,救了他们,他们也不会念你的好。”
“这段时间你没睡过一个好觉,该你做的,不该你做的你都做了。”
他还拐弯抹角的又告了一状:“有些人从头到尾都没帮你说一句话。”
坐在门槛上的陈炜一脸惊愕的转头,正好跟宿砚看向他的目光碰到一起,陈炜脸色快跟蒋忠旭差不多了,都是如出一辙的黑。
闲乘月慢慢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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