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也不会啊!”
“要不,就鞠个躬?鞠个躬咱们就上去?”
似乎也只能鞠躬了。
这里也没有香让他们点,一群人乱七八糟鞠完躬就等着香烛燃尽。
那跳跃的火光似乎并不想让他们如愿,上下跳跃的火光带起两缕黑烟,慢悠悠的往上飘。
红烛滴泪,燃得很慢,慢到一秒像有十秒那么长。
香烛终于燃到了一半,十几双眼睛一直盯着燃到半截的香,所有人心跳如鼓。
只有宿砚在人群的最后,靠在墙上闭眼休息。
他双腿脚踝比他预料的还要疼,光是靠在这儿,就已经花光了他全身的力气。
还是应该小心点。
找死容易,总能有机会,不过现在他不想死。
下次还是不这么搞了。
他垂下头,余光扫过人群,穿过赵峰和陈炜,落到了闲乘月的后脑勺上。
宿砚看到刚刚还一动不动的闲乘月忽然抬起头,目光朝后方看过来,他对闲乘月笑了笑,还没等他张开嘴,闲乘月就已经转身朝他走了过来。
躲在闲乘月身后的人发现闲乘月只是走向宿砚,就没有再去关注。
只有陈炜记着闲乘月的话,紧紧跟在闲乘月身后。
“闲哥?”宿砚在林敏的搀扶下站直。
闲乘月看了眼陈炜,在鸡叫又响了一声后脸色一变,厉声道:“上去!”
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但他也在说话的那瞬间,就已经往上跑了。
也不知道是闲乘月突然善心大发,还是真的被宿砚的圣父心打动,他在往上跑之前,还不忘抓住宿砚的胳膊。
脚踝的疼痛让宿砚几乎是被闲乘月给“拖”上去的。
短短十几步台阶,长得像是一辈子都走不完。
果然,在闲乘月他们还没踏上最后一步阶梯的时候——鸡叫声停止了。
香烛只燃到了一半。
嘶吼和哀嚎在闲乘月他们的身后响起,有人扑倒在台阶上,被后面的人踩踏。
他们身后的人因为狭小的通道和旺盛的求生欲,不断的拉扯身边人。
宿砚已经快要上去了,他刚刚举起拐杖,要踏上最后两层台阶,却忽然一个趔趄,差点倒下去。
他一转头,发现是赵峰抓住了拐杖的底部。
林敏不知道宿砚在发什么愣,她急切地抓住拐杖的中部,宿砚微微松手,拐杖顺势掉了下去。
“快走!”林敏抓住宿砚原本用来拄拐的手。
她没有看到后面的赵峰。
赵峰趴在台阶上,他站不起来!
他好不容易抓住了拐杖,以为能借力站起来——至于会不会宿砚,那是另一码事,总不会比他自己的命更重要。
他大吼着:“滚开!别他妈踩我!滚!!”
但他的吼声淹没在哭喊声中,他的手被人踩在脚下,钻心的疼痛,身上踩着的人,都让他只能像坨烂肉一样瘫在地上。
原本不多的人,因为这个逼仄的通道挤在一起。
在鸡声完全停止的时候,落在最后的人听见了腐朽木门被打开的“咿呀”声。
那扇门一点点打开,时间恍若停滞在那一刻。
无数黑色发丝像是山坡下奔涌的河水,从木门里水泄一样流出。
赵峰想往上爬!
他抓住前面那个人的裤腿,他一定要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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