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辞去了稳定的工作,拿存款开了一家卖内衣的店,他节假日的时候就在店里给他妈帮忙。
他妈一直觉得他小时候过的不好,总是心怀内疚。
无论闲乘月说多少次她都不信。
他从没觉得自己的童年有哪里不好,相反,去了大城市之后,他常常怀念在山里的日子。
外公很高大,还会做一手好菜,家里还有五花肉罐头,教他下象棋,输了就耍赖,总是拍着他的头,希望他当一个正直的好人,最好也能从医。
周围的村民也都很好,他们尊敬外公,所以都很喜欢他。
他小时候没吃过苦,上山下河,都是他的强项。
后来去了城市,他妈妈对他也很好,她一个女人,在大城市无依无靠,带着一个半大小子,周围邻居的闲言碎语几乎要把她淹没了,他亲耳听见邻居在楼下的桌边议论他妈妈年轻的时候可能是只鸡,怀了客人的孩子,不得不生下来。
听见她们说她这么多年不成家,原来是因为年轻的时候不检点,是个贱货。
男人则说早知道她是个婊子,就直接上手了。
闲乘月去掀了桌子,把嘴唇咬出了血,他没揍女人,却打不过那些中年男人,后来还是他妈妈下班回来,把他带去了医院。
她以为她是他的耻辱。
无论闲乘月说多少次,她都不信。
但闲乘月一直认为,他是她的耻辱,是他毁了她的一生。
如果没有他,她已经像所有幸福的女人一样生活,她可能会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小孩,又或者没有,但她总能抬头挺胸走在阳光下,而不是被人指指点点。
变故发生在高二那年。
闲乘月没有再想下去。
他要活下去。
他拖累了她一生,怎么敢轻易去死呢?
哪怕千疮百孔,受尽磨难,眼睁睁看着别人去死,他都要活下去。
闲乘月把鸡扔到了屋里,用山上捡的细藤条把它的脚和桌角捆了起来,然后才去看宿砚。
林敏正在给宿砚擦汗,这里没有破伤风针,也没有降烧药,真出了事,宿砚也只能自认倒霉。
“天亮了才能给他喝水。”闲乘月坐到床边。
林敏点点头,她声音温柔:“闲哥、你、你睡吧,我看着砚哥,我明天白天再睡。”
闲乘月点了点头,他躺下去,很快就睡着了。
忙了一天,这会儿应该已经凌晨两三点了,明天是最后的期限。
总有人会忍不住。
翻了个身,闲乘月鼻尖是血腥味和泥土的味道,但他没有醒,似乎不觉得难闻。
林敏看着闲乘月的睡颜,悄悄的用目光描绘他的脸部轮廓。
他像一个梦,而不是真实存在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宿砚:这就叫英雄救美!
众人:……英雄是英雄,别腆着脸说自己是美人!
宿砚(眨眼):闲哥~~~
闲乘月:美。
第14章 荒村祭祀
“闲哥!砚哥发烧了!”清晨在林敏的推搡中到来。
闲乘月睁开眼,他单臂支起自己的上身,转头看向躺在身边的宿砚,宿砚的伤口还在渗血,身上全是冷汗,但脸却很红,他伸手用手背去探了探宿砚的额头。
即便没有温度计,凭手探也知道体温肯定在三十八度以上。
发烧在现实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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