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去了里面休息室。
来人是楚天恒,起先是在说游戏更新的问题,专业术语太多,盛敏听不大懂,讲了一阵,隔着门,模模糊糊又听见楚天恒有点为难地说起,后台不停有玩家要求退款,态度蛮横而恶劣,心中不由得一紧。李玄大概没想到他讲起这件事来,楚天恒刚开了个头,尚没有说完,便打断他,说去会议室讲把人拉走了,于是怎么答得盛敏也不得而知。
他抿了抿唇,有点疲倦地在床边坐下,掌心挨着床面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没开灯也没注意,如今垂眼一看,才发现床上铺的还是秋天的薄毯,光秃秃的,整洁得一丝褶皱都没有,像是许久都没有人躺过的痕迹了,被子也没有放一床。
可见李玄最近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囫囵觉也难得一个。
这一趟还真是来对了,盛敏垂下眼。半点好事都没有遇上,总也不至于是运气这样背,只能是这段时间公司里处处都是坏消息,一踩一个准罢了。
不由叹了口气,疲倦地捂住了眼睛。一两分钟或者更短的时间,李玄回来了。
“走了?”盛敏若无其事地问。
“嗯,下楼吃饭去了,出来吧。”李玄玩笑道,“搞得跟偷情一样。”
盛敏还有些心不在焉,随口道:“要试试吗?”
李玄一愣,笑了:“和你我倒是很愿意的,怕你脸皮薄,今天还是算了。”
盛敏回过神,也配合地笑了笑,任由他把自己牵出去,坐回桌边,却没有说话。
李玄喝了两口汤,也晓得他或许是听见了一点,过了片刻没头没脑地说:“都是小事,能应付的。”
退款是小事,律师函也是吗?有没有大事呢?还是他打定主意要自己全部抗下来,大小也就没有关系了?盛敏看着他明显瘦削的脸,神色还是笃定的。李玄永远都是成竹在胸的姿态,叫人分不清是他身前是深渊还是坦途。心里酸也气,最后都变成了疼痛,密密麻麻,针扎一样。
李玄避开他的眼睛,低头喝了口汤,岔开话题:“用的鸟贝熬底?很鲜。”
“炖了一下午。”盛敏说。
“今天没去剧场吗?”李玄顺口问,没听到盛敏回答,警惕地抬起眼来,“怎么了?”
盛敏垂下眼睛,不合时宜地想起,李玄今天身上的黑色毛衣似乎在某张被偷拍的照片上也出现过。
他又记起那天张珊走后尹潜频说的那些话。
‘你不用讲,不用解释,我早知道。不就是你有个男朋友这点事吗?邓景早看出来告诉我了。你别生他气,他拿你当朋友,怕我以后知道了为难你,专门来说情的,也没个说情的样子,我还没说什么,倒被他先凶一顿。’
‘还用他讲?我根本也不介意,几张照片算什么证据,拍到你们上床了?拍到了又怎么样,你明天开个记者发布会公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照样用你。’
‘话剧圈没那么多限制也没那么多人盯着,你演得好,合适,这个角色就是你的。合同摆在这里,你愿意咱们就签,我不听你们那个什么张总讲,我就问你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事到如今,他能怎么想。
他想让李玄快乐,哪怕一点点都好。不要再被生活磋磨,能够好好吃饭,安稳地睡觉。
或许,只再需要一笔钱就可以。
“我这几天都没有去剧场。”盛敏不紧不慢地说,“《不就山》没有选我,还是决定让邓景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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