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悔了。”李玄平静地回答。
这个词语对他来说实在太稀奇了,赵绩哲久久才能言语:“为什么?”
“不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到底有什么错?”
“你没有错。”李玄自嘲一笑,“我怕了。”
“你……怕了?”赵绩哲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疑心自己听岔了。
“对啊,我怕。”
李玄的神色和语气都轻飘飘的,他自然可以立堵南墙给赵绩哲撞,可投石忌器,怕掉落的瓦石砖块伤了玉瓶。
他拿出那枚定位器,轻轻推到赵绩哲面前,看见后者神情陡然一变:“十九,我......我,我没有......”他慌慌张张地去拿,又像个烫手山芋一样,手忙脚乱地扔掉。
“你有,只是这个没用。”李玄镇定地说。
“你早知道了。”赵绩哲脸上有一丝怨毒的神色闪过,又颓然地坐下来,“你在看我笑话......”
李玄不置可否,赵绩哲艰难地说:“十九,我会改的,我......”
“你只是关心我?对吧?”李玄夹了一筷子菊苣,平静地陈述,“你不会改的,你做不到,你控制不了你自己,也没办法预判会做出些什么来。你必须走。”
“走去哪儿?”
“离开N市,随便你去哪里。”
“当个锁匠吗?”赵绩哲还记得小时候那句戏言,“我还教过你来着......离开孤儿院没人关你禁闭了,还撬过锁吗?”
“撬过。”李玄想起那个离奇的狼狈的又无比幸运的夜晚,和盛敏站在防盗门前,盛敏神色犹豫地小声问他,出门没拿钥匙吗,神色不由得柔和了几分,看着赵绩哲的眼神,也更锐利了几分。
“我在里面的时候,同一屋有个人盗窃进来的,什么锁都会开......后来有一年狱里不晓得怎么想的,还弄了个比赛,当然是他们占便宜了,第一名还可以减刑一个月。”赵绩哲神叨叨地说,“我也想减刑,早一点出来就好了......十九,如果你没有现在这么多东西就好了,我们还可以像小时候......”
“不可能。”李玄不留情面地打断,“你出来得早晚,都必须走。我需要正常的生活,你离开我,你也才能正常地生活。不会看见套,就往里跳,这么多年,没点长进。”
“我不走。”
李玄倾身看着他:“赵绩哲,你应该清楚,我不是没有办法,是给了你太多机会。我今天既然说了这句话,就代表你已经碰到我的底线,你不能再留在这里。”
“我不走。”赵绩哲还是坚持说,同当年一模一样,
“由不得你。”可李玄已经不是当年了,他站起身,微微垂下眼,居高临下道,“我们不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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