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觞带着几分遗憾开口:“原来是一场误会。自上古之时起,我龙族唯有与道侣神魂相交能结成魂契,从此两心相知,再不分离,却从未有过你们这般情形。”
再不分离?太上葳蕤忽然想起在离开云湖地宫之后几日,燕愁余根本无法离开她三丈之外一事。
这再不分离,分明是强制执行的。
“倘若魂契只是意外,我龙族也有解除之法,虽有些麻烦,如果葳蕤愿意,也可一用。”才相识不过半日,琼觞已经大方地唤太上葳蕤一声葳蕤了。
躺在太上葳蕤怀中的燕愁余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见她低头,亲密地在她脖颈蹭着,赤红双目之中已经不见最初的戾气。
“不必。”太上葳蕤沉默片刻,抬头道,“如今他意识尚未恢复,有魂契在,尚可牵制一一。”
她并不确定,在解开两重封印之后,燕愁余的情形会更好还是更坏,还是留下魂契为好。
琼觞的神情正经许多,她方才到周天殿前,顺手捉住了燕愁余,扫了一眼便知他身体无虞,三百余岁分明已经成年,但不知为何意识懵懂。
“他有魔族与龙族的血脉,但身上九重封印,却将血脉力量完全封印。”琼觞从太上葳蕤手中接过燕愁余,仔细探查过他的经脉,沉声道。
“魔族已然在世上绝迹,本君不知其详尽,但我龙族与人族修士不同,天生拥有血脉力量,所修功法均是增强血脉力量之术。”
“老祖自幼被封印力量,破壳之后如人族一般修行,未曾动用血脉之力。在封印破除之后,体内血脉力量释放,一时难以控制原为常事,但不知为何,他的意识竟也归于蒙昧之中。”
即便获得血脉力量,燕愁余也不该失去意识。
琼觞看着封印,又向太上葳蕤解释:“魔族生而强大,甚至是龙族所不能及,此时与洪荒之前不同,天下已经少有生灵能抵御魔气,或许是出于这个原因,才会有人将他封印。”
就如无妄海底那具死去多时的魔族躯壳,多年来魔气不绝,直到如今也无人可以将之湮灭,只能镇压封印。
燕愁余在她手中挣扎着,见自己不敌,猛地张开嘴,血色煞气从他口中飘出,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力量,好在琼觞及时出手,将其消弭。
“如今两重封印已破,老祖力量得以恢复部分,只是,”琼觞神情肃然,“为防他为天下忌惮,往后还是轻易不要在人前显露魔气。”
太上葳蕤按住了他的嘴,将燕愁余接了过来,低声道:“我知。”
不过一两日间,玄龙宫便为燕愁余特意洒扫布置好了一处宫殿,他如今身份已明,当然有资格在宫中得一殿宇,否则一直住在周天殿中不免有些不像话。
乔迁之日,琼觞并自己几个儿女都到了,司秦闭关,是以未有相送。
一群龙看向燕愁余这位三百岁的老祖,目光中不乏好奇之色。不过也并非所有人都如苍黎一般,待燕愁余有纯粹善意。
太上葳蕤无视掉众多意味不一的视线,神情始终淡淡。
此后数日,玄龙王城之中都在议论燕愁余之事,十分好奇这位老祖的来历。飞霜殿闭门谢客,隔绝了无数暗中窥探的目光。
太上葳蕤不太会取名,便以燕愁余本命灵剑为此处殿宇命名。
各色灵物不断送来飞霜殿,这并非出自琼觞私库,而是玄龙一族血脉都可得的份例,欠了燕愁余三百多年的,都在如今补齐。
玄黑的龙身盘踞在灼热的深褐色药液中,剧痛袭来,燕愁余眼巴巴地看向不远处的太上葳蕤,她却闭目打坐,未曾向他投来一瞥。
与之前周天殿中的锻骨泉不同,燕愁余如今所泡的药液虽也是为打熬筋骨,但效用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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