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若微微有些后悔,她见叶不孤一人应付族中三位洞虚大能,应当无暇顾及此处, 才悍然出手, 不想竟轻易被这小境界比自己低了一重的少女制住。
濮阳家家主见了这一幕,手中一紧,神色阴沉。
阿若竟然失手了。
“为什么……”濮阳鸾看着濮阳若,喃喃问道。
她一直将她视作自己的亲姐姐, 在整个濮阳家,除了自己的父母,濮阳鸾最亲近的就是她。
濮阳若脸上不曾现出愧疚之色,她笑了笑:“父亲有烦扰之事, 我自当为他分忧。”
濮阳鸾握紧了手,对上濮阳若脸上笑意, 心中漫上彻骨寒意。
她不再看濮阳若, 转头望着濮阳家家主:“濮阳家主,我的问题, 你可想好了如何作答?!”
她的语气很不客气, 濮阳家家主脸色难看,冷声喝道:“濮阳鸾,长辈面前, 你如此言行,可还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濮阳鸾,颇为威严。
濮阳鸾第一次直视他的目光,眼中不见丝毫惧色:“家主不必顾左右而言他,你是不能回答,还是不敢回答?!”
她的父母到底在哪里?
还是真如师姐所言,他们已经……
濮阳鸾对濮阳家本就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到了此时此刻,更是自心底升起难以言喻的怨怼。
“放肆!”黑袍老妪伸手向她抓来,枯瘦的五指成爪,带起一阵劲风。
太上葳蕤抬手画符,金色的符文成形,迎上枯瘦的手掌,瞬间化作粉碎,但也成功让老妪的动作慢了一瞬。
此时叶不孤已然赶到,他止住老妪攻势,随手将人扔了出去。
濮阳家另外两名洞虚修士及时出手,接住了老妪。
到了此时,濮阳鸾又还有什么不明白,她心中最糟糕的猜测已然成真。
“老祖如此,是急着杀人灭口吗?”眼泪滑落脸颊,濮阳鸾轻笑一声,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语气讥嘲。
如今正在演武场中的濮阳氏族人,不乏有与濮阳鸾父母交好之人,但濮阳鸾回到族中这些时日,许是畏惧家主威严,许是畏惧害死她母亲的人,他们没有一个人肯告知她父母已死的真相。
因为害死阿娘的濮阳武,父亲与如今濮阳家家主,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甚至阿爹的祖父,都坐视他横死!濮阳鸾的目光落在精神矍铄的老人身上,缓缓握紧了拳。
“敢问家主,我父亲做错了什么,又是因何而死?!”濮阳鸾高声质问道。
濮阳家家主冷哼一声:“他神志不清,竟要残杀族人,被当场击毙本是应当!”
“神志不清?”濮阳鸾实在觉得好笑,“家主不会不知道,我阿爹要杀濮阳武,是因他害我阿娘丢了性命!”
她说完这句话,在场濮阳氏族人不由用异样的目光看向叫濮阳武的青年,他不由畏缩地向后躲了躲。
“我阿娘因濮阳武而死,家主可有惩治他?”濮阳鸾厉声再问。
“你没有,濮阳武如今还好好站在这里,而你还纵容他的父兄杀了我阿爹!”她流着泪,一字一句道,“濮阳武不用受任何责罚,因为他是你亲弟的儿子,哪怕他不学无术,庸碌无为,在你们眼中,也比我阿爹身份贵重得多!”
平日总是被掩藏在光鲜亮丽下的阴私,骤然暴露在人前,濮阳氏众人不免都觉得面上无光。
“而你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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