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晋国几十年, 见晋王也无须下拜, 反而是晋王见了他需要行礼。一国之主尚且如此,何况其他人。整个晋国上下,无人敢对他不敬,而现在,太上葳蕤却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
温松云实在不喜欢这种被俯视的感觉, 但他尚不清楚太上葳蕤的修为境界,便不敢贸然做什么。
钟离烨上前向他一礼:“国师, 葳蕤仙长是我的救命恩人, 前日刺杀,多亏仙长,孤才能逃过一劫。”
“听闻白鹿书院今日遴选学子, 仙长前来一观,国师不会介意吧?”
温松云笑了笑,神色如常道:“仙长来此,是我白鹿书院的荣幸。”
“时候不早,入学试该开始了,还请太子上前主持。”他看向钟离烨,唇边始终噙着温和笑意。
钟离烨点头应是,冷峻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
走上白露台,钟离烨站在中心,目光扫过四周,最后掠过温松云。
在他要开口之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太子殿下,小民有话要说!”
突兀传来的声音,引得在场之人齐齐寻找起来源。
骚.动之中,面目平凡的青年上前两步,向钟离烨重重跪了下去。
他一身粗布褐衣,满是老茧的双手颤抖着,从怀中取出血书捧在额前。
青年躬身叩首,声音中满是悲愤:“血书在此,请太子殿下为我北地枉死的万余民众,为无数流离失所的百姓做主!”
听完这句话,周围的人无一不是面露惊色。
北地大雨以致洪水决堤,分明是天灾啊。
温松云眼神微深,此时发生的变故,是他的确没有想到的。
钟离烨负手而立,冷声问:“你有何冤情需孤做主?”
“敬告太子,北地大雨连绵七日,致河水决堤,并非天灾,而是**!”青年神情悲恸,一字一句道。
这句话出口,在场之人多露出不可置信之色,这怎么可能,难道还有操控天时不成?
淹没在人群中的裴行昭握紧了手,没错,北地的这场灾难,的确是**无疑!
他死死盯着跪在白露台下的青年,嘴角紧抿。
温松云不动声色,藏在宽大袍袖中的手掐诀,一道无形的灵力便陡然袭向捧着血书的青年。
知道太多的人,都活不长。
只是他的灵力还未来得及落下,便在空中消散。
温松云转头,对上太上葳蕤似笑非笑的脸,眼中现出几许阴翳。
看来今日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几日前,绛京太子府中。
“请仙长替我晋国北地万余民众,杀大晋国师温松云!”钟离烨掀袍跪在太上葳蕤面前,震声道。
晋国国师温松云出身白月宗,为金丹修士。他来晋国至今七十余载,知天象卜吉凶,帮晋国避过不少劫难,因此深受当今晋王信任和市井百姓爱戴。
而现在,钟离烨却请求太上葳蕤,杀了这位德高望重的晋国国师。
见她不言,钟离烨解释道:“烨想杀温松云,并不为排除异己,而是因晋国北地洪灾,是由温松云而起!”
温松云为蕴养法器,在河道之中布下引水之阵,致北地数日大雨。
助他布下法阵的,正是几名白鹿书院弟子。法阵结成后,温松云当即杀了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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