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体还没靠近,便被一股不可违逆的灵力击飞,老仆狼狈地趴在地上,一时爬不起身来。
“晋国王宫之中高手如云,奉劝道友不要倚仗自己有些许修为,就横行无忌!”老仆抬起头,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警告道。
钟离骁一张脸已经青肿得不成样子,呜呜咽咽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太上葳蕤俯视着老仆,漫不经心道:“你错了,本尊有的,不止是一点修为。”
她抬手,灵力禁制笼罩住老仆扔来的几张符篆,烈焰形成的火龙咆哮着,倒飞向老仆。他大惊失色,拼命运转全身灵力,这才勉强挡住了这道火符。
只是花白的须发不免被火焰燎黑,衣衫上也被溅落的火星烧出几个孔洞。灵力的余波将他震飞,躺在了数丈之外。
看着这一幕,徐元珍眉头紧皱。
她不知太上葳蕤的身份,但如此行事,实在有些不妥。
就算钟离骁骄奢淫逸,但仍旧是王上最宠爱的儿子,若是在太子府中受了这般屈辱,徐元珍不关心太上葳蕤如何,却担心晋王会因此迁怒身为太子的钟离烨。
钟离烨身为兄长,就算钟离骁屡有冒犯,甚至有取代之心,但在晋王眼中,钟离烨都该容忍宽让自己的弟弟。
只是以自己如今身份,实在没有资格出面。
正在徐元珍心中暗急之时,钟离烨终于带着几名仆从向此处走来。
见了他,徐元珍面上不由露出几分喜色:“殿下,您快令凉亭中那位姑娘住手,三公子若在太子府中出了事,怕会有一场大麻烦。”
比起徐元珍的急切,钟离烨平静得有些过分。他看着被教训的钟离骁,只觉得郁结在心中的怒火,终于消解些许。
身为太子,必须宽仁谦让,友爱兄弟,所以他只能对钟离骁一忍再忍。
而今,他自己开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这个突兀出现在绛京的少女,有着并不输于当今晋国国师的修为。在这样一位大能面前,口出不逊的钟离骁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晋王便没有胆子因此迁怒钟离烨。
他那位父王啊,最是贪图享乐,胆小怕事。这么多年来,钟离烨对自己的父亲也足够了解。
他不仅没有出面为钟离骁求情,反而看向徐元珍,问起她的来意:“元珍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若非有要事,徐元珍向来不会来太子府上叨扰
徐元珍望了一眼凉亭的方向,虽然心中忧虑不减,却没有多说什么。她向钟离烨含笑道:“听闻殿下昨夜遭遇刺杀,元珍不免担心,如今见殿下平安无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钟离烨点了点头:“多谢你关心,因一位仙长出手,昨夜我不过受了些皮外伤。”
“仙长?”徐元珍不由看了一眼太上葳蕤,似有所悟。
她忽而莞尔,放下心来,对钟离烨说起另一件事:“我此番前来,其实还有另一件事。”
“我想向殿下问一问白鹿书院的入学试。”
钟离烨不免有些奇怪:“你已入白鹿书院修行,家中弟妹又年纪尚小,还不能入书院中,为何还要问这入学试?”
“前日徐家一位世兄前来绛京,他想入白鹿书院,但家中败落,只怕拿不到那一道参加入学试的白鹿令。”徐元珍掩去了裴行昭同自己的关系,含笑解释道。
在这绛京中,想要拿到那道能参加白鹿书院入学试的白鹿令,要么有权,要么有钱。
徐元珍来求钟离烨,是因往年白鹿书院入学试都是由他协助主理,因此钟离烨手中通常会有三五十道白鹿令。
“原是如此。”钟离烨道,“你为我数次献策,一道白鹿令又值什么。”
徐元珍仰头对他笑了笑,姿态始终端庄而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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