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知道也好, 不知道也好, 主动去问总归不合时宜。
康鸢收回目光,再回头去看地上的惨状, 明明是一副残酷之景, 内心却生不出多少怜悯。
只有些许感慨——
洛天盘来白药岭时一呼百应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三年之前威风八面蔑视众生的神态也还印在康鸢的脑海之中。
可此时此刻,却是这样一个下场——
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成了月檐的踏脚石, 死在纠缠的因果之中。
康鸢忍不住想:全都改变了。
洛天盘也好, 月之松也好, 戚雪枝也好,从此以后, 三个人的结局都跟着改变了。
…………
安静之中, 远处传来脚步声, 是宋满自远方快速赶来, 尚未到眼前, 她先和易迢出声禀告——
“师尊,我守了一阵, 没见到月檐的踪迹, 其他方向设置的屏障也没有捕捉到魔气, 他应该是提前留了后路,一旦察觉不对就逃了。”
易迢没有露出惊讶之态,照旧抬眼看向天空,不知道都想了些什么,许久才道:“你们先走吧。”
康鸢什么都没说,点头,听话地和勾寒云宋满一起往回赶。
但一回头上路,心中便不由出现难言的浮动。
果然逃了。
……算是预料之中。
像月檐这种级别的人,狡兔三窟,留有后路并不值得惊讶。
只是,事态发展如此顺利,月檐理所当然地败于师尊之手,这种没有反转没有意外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不安。
在康鸢心中,之前没有空闲去深思的种种疑惑忽然像拧开了水阀一般,不断地往外涌出来。
他搞不明白,月檐在白药岭闹这一场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开始,康鸢以为和月之松有关。
月檐占据了洛天盘的身体,已经可以自由行动,却还要举办会谈,难免让人觉得他的目的本身就在这场要举办的会谈上。
如此一想,哪有什么比夺舍月之松更顺理成章?
月檐本来就是一位纯种魔人,洛天盘的身体再好用,也终究不如月之松这个现任魔尊的更方便好用。
正因为如此,康鸢当机立断,双管齐下,一面通过宋满请来师尊,一面通过辛露影联系戚雪枝,帮忙提醒,以防被月檐出其不意得手。
一切应对都很顺利,可现在,康鸢开始怀疑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
正想着,耳边传来勾寒云的一声轻唤:“哥哥。”
康鸢回神,对上勾寒云直勾勾望着自己的双眼,再微微转移视线,便看到宋满对“哥哥”这一称呼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情。
有些不合时宜,但康鸢还是不自觉地对宋满画蛇添足地解释:“是这样……我比他大些。”
宋满没刷玉牒,还不知道两人在一起了,面对这句不说还好,说了反而令人觉得欲盖弥彰的答案,满心迷惑地回了一个字:“哦。”
师姐不在意,康鸢却从自己的反应里品出了自己的脸皮原来比想象的要薄。
他的思维被这一打岔弄得有些发散,稍微愣了下才回过头问勾寒云:“怎么了?”
勾寒云无事:“就叫叫你。”说着,他指了指眉心,“皱得太深了。”
康鸢本人没有自觉,被勾寒云指出才松开了眉心,正想说些什么,勾寒云仿佛看透他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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