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霏比我幸运得多,他是的的确确适合又热爱那一条爷爷为他铺的路,我不一样,我不热爱,也不适合。”段霈也疼出了一脑门的汗,可惜车上没人会给他擦,手背上的血淌到地毯上,他本人也懒得去管,“这还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的是我居然曾经自以为是的热爱过,但后来因为段霏的出现,被爷爷放弃了。”
萧枕云记得段霏的爷爷是军区总司令,段霈这段话说得有些简单,但也足够人脑补了。
“你说你活不了多久是什么意思?”他问。
“字面意思。”段霈满不在乎地微笑起来,“绝症。情况好一点今年年底,坏一点……下个月的事情?”
他继续道:“确诊之前还挺在乎爷爷的看法,在乎什么家族的荣誉。确诊之后我就什么也不在乎了,只想做点自己想做,但一直不敢做的事情。不过这可把爷爷气坏了,他大概死也不愿意接受一个在外给人做狗的孙子吧。”
刺猬忽然乐了:“黑狼,你爸要是知道你在外给人做狗,是不是也得发疯?”
司棣:“……”
司棣:“我弟弟天天做狗,我看他接受程度良好。”
刺猬笑得灵车漂移:“有你这么说自己弟弟的吗?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舍得。”
“你和哈罗德·修……”萧枕云还没想好后面的话,段霈就笑了出来:“谈起他,我的话可就说不完了……我很早就认识他了,大概在比段霏还小一点的年纪。他眼力很毒,见我第一眼就知道我想要什么,像只难缠的狐狸,诱惑我,勾引我,但那时的我怎么可能承认,我甚至连自己是个同性恋都不肯接受,因为爷爷不可能允许。我揍了他一顿,断绝了和他的一切联系。”
刺猬夸张地哇了一声:“你们家族真的和我们活在同一个时代吗?”
“我家活在上世纪。”段霈轻松接上了梗。
“后来确诊绝症之后你又去找他了?”萧枕云问。
“嗯。”段霈点点头,“还挺坎坷的……不是什么干柴烈火,一碰既燃,我自律了二十多年,哪能那么快接受本性,彻底放下刻进骨子里的东西,哈罗德耐心教导了很久,我才渐渐地放开自己……后来还不知道怎么被爷爷发现了,打断了我两条肋骨,大概就是那一刻吧,我就想着爱咋咋的,我都一个快死的人了,哪有那么多值得在意的东西,于是干脆和家里断绝关系,逃出来了。”
“老司令能放你这么为爱私奔?”
“当然不能。”段霈说,“这不是派你们来了?前面几波要带我走的再怎么离谱,好歹还是普通人,哨兵……就算段霏在这里也无可奈何吧?”
确实无可奈何,当初在实战军演上,段霏带队围追堵截萧枕云这位美貌人质,兢兢业业下足了功夫,还不是拿劫匪司棣无可奈何。
“别太难过,”刺猬一个漂移把车停在急诊门口,“老爷子想尽办法逮你回去,最起码还是在乎你的。”
“他只在乎名声。”段霈叹了口气,“他会一直把我关到死为止。”
司棣想把萧枕云横抱起来送进医院,被拒,“我能走……帮我戴下口罩。”
临下车前,萧枕云服了一粒融合态抑制药,默默回头看了眼段霈,没说话,刺猬抢先道:“你们快去快回,我留车上看着他,别说什么还要给他治伤,我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