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计划了很久,方案制定得非常周密,但是毕竟不是最专业的人士,还是在细微处留下了痕迹。
可现实中完成绑架的人不单单是萧枕云,而是一个团队,不仅有司棣他本人在其中穿针引线,关键还拉了个黑暗哨兵入伙,而刺猬又是谁……他就是吃这碗饭的,还一吃吃了几十年。
就叶斐然这种刚进工会工作的小愣头青,能逮到刺猬的蛇尾巴就有鬼了。
那么问题来了,绑架做得太干净,应该来拯救被困小狗的孔雀王子死活查不到坏鹿头上,怎么办?
在司棣揣着满腹困扰的时候,萧枕云也在纠结,他坐在监控屏幕之前问萧念:“我感觉司楮已经快不行了,他都开始看墙上的照片排解寂寞了,就他这个状态,真的还能再坚持一周吗?”
“虽然原著里没有直接写明,但按照那个恋慕司楮的‘萧枕云’的行为模式,肯定会每时每刻都在地下室里陪着司楮,没话找话地和他交流。”萧念说,“即使厌烦愤恨,但司楮不会感到孤独。可你不同,你就每天中午去一趟,不到三分钟就走,晚饭甚至直接用机械臂送餐……”
“我是因为司楮肯定不想见我这个害他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所以才不去他面前惹他厌的。”萧枕云解释说。
他想了想,萧念说的也有道理,再恨的人好歹也是个活人,总比独自困在压抑逼仄的昏暗房间好。
“给他点杂志看看?”他看向萧念,后者摇摇头:“不行,这个原文里有写,‘萧枕云’不想有任何东西分散司楮的注意力,狼犬也不允许。”
“该写的不写,不该写的写一堆。”萧枕云摸出一根烟,烦躁地衔在齿间,他没有立即点燃,只是咬着思索了一会,忽然想到了一个或许可行的办法。
地下室的门再一次打开。司楮没有任何反应地背对着门躺在床上,但这一次响起的不是熟悉的轮椅滚动声,而是清脆的蹄子踩在地面的声音,天禄好奇地绕着床铺转了一圈,随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司楮的鼻尖。
见人没有反应,雄鹿又舔舔他的脸,呦呦地叫。
对待精神体,司楮终归是松懈一些,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正对上天禄乌黑的眼珠,纤长茂密的眼睫使鹿的眼睛自带温顺关切的效果。司楮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抬手摸了摸天禄的脸。
天禄回以亲昵的磨蹭,接着还嚼起了他的头发。
司楮被搞得有些痒,闭眼往后退了退,“别咬……”
他的嗓音沙哑磨砺,带着点笑意,不知为什么,就在开口的那一瞬间,司楮忽然鼻尖一酸,委屈的泪水瞬间滚滚而下。天禄疑惑地歪头望他,下一刻,司楮搂着它的脖子,低哑地哭出声来。
“……”监控屏后的两个人都沉默了,好一会萧念才憋出一句:“干的可真不是人事。”
萧枕云冷笑一声:“还不是拜剧情所赐。”
司棣回来的时候,司楮也正好宣泄完情绪,抽噎着放开一直耐心陪伴他的天禄,擦着泪水道:“谢谢……”
多好的小狗啊,下辈子千万别再投胎成男主角了。
忽然,监控下的司楮抬头,正对向监控镜头,哭过一场之后他虽然脸上一塌糊涂,但情绪稳定了很多的样子,也愿意说话了:“小叔,你在看着吗?……能不能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司棣挂好外套,正打开书房的门走进来,见萧枕云一脸困惑,问:“怎么了?”
“小楮开口说要我过去。”
“嗯?”司棣也露出疑惑的神情,“怎么突然愿意和你说话了,还主动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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