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又舔了上来,舌尖沿着那道划痕舔舐,连带着雨水与泥污一起吞吃入腹,没有浪费一滴血液。
萧枕云强忍住缩手的冲动,在黑暗中感受着司棣舌尖勾勒着他掌心的纹路。哨兵似乎对血液的量并不满意,炙热急促的呼吸喷洒在伤口附近,无言地表达出了想要更多的诉求和渴望。
“等一下。”萧枕云领会到了司棣的意思,正要再挤压已经止血的伤口,就听哨兵摇摇头道:“够了……”
说着,司棣咬牙攒足全身力气,猛地起跳,右手臂终于搭上石洞的底端,萧枕云感受到司棣肌肉在颤抖,苦苦支撑着不让两人掉下去,他连忙双手撑住地面,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再拖拽司棣的衣领,连滚带爬地往山洞里挪。
虽然下肢没有一点知觉,但两个人腰是绑在一起的,萧枕云极力往洞内爬,好不容易带着司棣一起翻了进去。
水幕般的倾盆大雨终于被隔绝在了一方洞穴之外,两个精疲力尽地男人压叠在一起,大口地喘气休息,谁也没有力气动弹。
好一会,萧枕云再次打开手电,光圈照向山洞内部,岩壁光滑干燥,一眼望去没有看到蛇、鼠或蝙蝠,干干净净,更靠里还有个弯折挡风的角落,他立刻拍拍司棣的肩膀:“运气不错,找了个好地方。晚上我们可以睡那里。”
司棣没有说话,只解开两人身上的登山绳,抱起萧枕云把他放到这个相对安全保暖的地方。
萧枕云快速把长发全部握到手中,用力拧干,再胡乱打个结。接着又脱起了衣服,脱完衣服脱鞋脱裤子,与其穿着这些湿透的衣服还不如光着身子更暖和。他正艰难地解着裤链,就发现司棣背对他站在山洞口,垂手望着外界的雨帘。
虽说在这种可以将性别分为四类的特种人界,大部分人还是遵循着男女有别的性别观,但也有特别规矩保守的那种人,认为哨兵和向导也有别。萧枕云以为司棣就是后面那种人,不好意思看身为向导的他脱衣服,正揶揄地想着刚刚舔我舔那么起劲的时候怎么没见不好意思了?但紧接着他就看到司棣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竟然径直往外面走去。
“诶!你去哪?”萧枕云连忙问,“你不会还想着生火吧?别折腾了,快把湿衣服脱掉过来。”
司棣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好自为之。”
萧枕云又饿又冷又乏,以为能休息了,结果还要应对这种莫名其妙的突发状况,实在是装不下去温柔顺从:“你有病啊?想跟我分道扬镳也等明天雨停了行不行?这将近零度的雨夜你上哪再找个地方睡?快过来,我都要冷死了。”
“……”司棣沉默数秒,还是坚定地朝洞外迈出了脚步。
萧枕云彻底怒了:“司棣!你到底想做什么?”
声音在山洞中产生巨大的回响,司棣猛地捂住耳朵,反身低声斥道:“闭嘴,我要精神狂乱了你看不出来吗!你是想我留在这里把你撕碎吗!”
说话间,司棣的瞳孔变大,红血丝逐渐充斥眼白处,高挑的个子也变得佝偻,有四肢着地狼化的趋势。他猛地甩了甩头,理智在消退,他必须马上离开。
目前司棣身上已经出现了多处的狂乱症状,普通向导已经无法挽回。只有永久结合的向导,或者匹配度足够高的向导,才可能以温和的方式将一名哨兵从精神狂乱中带回,当然,这二者还统一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向导的精神力等级也不能太低。
不能让他这么离开。
萧枕云视线转向滂沱大雨的山洞外,又移回司棣脸上。
即使司棣是哨兵,光是这么在雨中淋一夜也凶多吉少,再加上精神狂乱,萧枕云无法想象到了明天司棣是否还有命在。
于公,司棣救了他一命,他不能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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