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要求去冯新就职的市立医院检查,但重大刑事案件由不得他,摁头塞进CT室时简直像条疯狗。
这下是人都觉出不对。果然,片子拍出来,冯兆后颈确有未退化未萎缩的腺体。
为求保险,当晚请来国内具有鉴定资质的腺体科专家,在冯兆的后颈上进行微创操作。
位置特殊,腺体敏感,无法使用麻醉药物。冯兆非常清醒,对痛疼有清晰感知,医生把他锁上操作台,手术刀锋利,将普外刚处理的伤处慢条斯理地再度割开。
结果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初步诊断,冯兆患罕见腺体病,看结构是alpha腺体,但先天畸形,因为性别鉴定程序简单,所以临床上大概率误判成beta。
他经历过分化热,有较稳定的易感期,具有强制标记omega的能力。又由于先天不足,无法释放信息素,因此omega腺体内无信息素残留属正常情况,应该考虑。
更进一步的结论,要等alpha基因携带鉴定报告出来后才能做,但不妨碍立刻将几年前陈冬冬的并案调查。
亲生儿子被抓。同在医疗系统,冯新消息还算灵通,赶到时冯兆有如丧家的恶犬。
被押上警车时,冯兆的两只眼睛阴测测地钉在他父亲身上。
那么重的恨,惊得冯新站不稳脚。
是丛安河将他扶住,低声叫了句叔叔。冯新看见是他,相顾无言几秒后,冯新哀叫一声,两手将脸捂住。
冯新是医生,但今晚没穿白大褂。他头发银白了多半,蹲在地上却像不懂事的孩童。午夜的医院,红色十字安静亮着,留他老泪纵横。
审讯期间徐飞例行公事,劝冯兆坦白从宽。只是冯兆埋头不见脸,一言不发,坚持沉默是金。
但他开口与否影响的不多。
鉴定科昨晚采集信纸上指纹并做笔迹鉴定,晨光熹微时出了结果。
笔迹鉴定结果表明,一封信属于乔秋,而另一封并非丛安河亲笔,专家比对冯兆的笔触习惯,最终签发具有法律效力的证明文件。两张信纸均只有乔秋及冯兆两人的生物痕迹。
冯兆做得很谨慎,但胶带的位置不正,他调整时无意留下右手食指的指纹。
证据确实,辩无可辩。
下一步是羁押走拘留程序,警方要求他在笔录上签名画押,他却抬起头,说了今晚第一句话。
“我要见丛安河。”
不合要求。但最后,丛安河还是站在那面单向玻璃后,打开麦克风。
“冯兆。”他说。
冯兆侧过头,盯着那扇看不清一切的玻璃板:“今天来找我的是谁。”
丛安河:“你这时候提他,是想激我冲进去再给你一拳么。”
见面礼半点力道没收,冯兆鼻腔现在还酸得厉害,喘气都疼。他笑了下:“……不像你的作风。你多伟大,完美无瑕。我爸妈喜欢你,我做什么都要拿来跟你比。你畏手畏脚是懂分寸,虚伪逢迎是情商高,找beta恋爱是有个性,你花心没定性更不能怪你,谁让你太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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