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第一句话。
“我要见丛安河。”
不合要求。但最后,丛安河还是站在那面单向玻璃后,打开麦克风。
“冯兆。”他说。
冯兆侧过头,盯着那扇看不清一切的玻璃板:“今天来找我的是谁。”
丛安河:“你这时候提他,是想激我冲进去再给你一拳么。”
见面礼半点力道没收,冯兆鼻腔现在还酸得厉害,喘气都疼。他笑了下:“……不像你的作风。你多伟大,完美无瑕。我爸妈喜欢你,我做什么都要拿来跟你比。你畏手畏脚是懂分寸,虚伪逢迎是情商高,找beta恋爱是有个性,你花心没定性更不能怪你,谁让你太有魅力。”
静默几秒,丛安河淡淡:“是你太烂。”
冯兆操了一声,一脚踹翻签字的小桌,A4纸纷纷扬扬,像七月下起的雪。
两名刑警把他摁住,他后颈伤口迸裂,开始渗血。
丛安河说:“我不想浪费时间。”
冯兆面部扭曲,却还在笑:“陈冬冬喜欢你,他见了你一面就开始喜欢你。那个贱人和我上床的时候还敢心猿意马,恨不得给你千里送屁*股。是,我是没法正常分泌信息素,但我也是个alpha,我他妈就想知道,我到底哪里不如你一个喜欢beta的变态?”
冯兆亡故的前男友,丛安河只见过他几面。
冯兆:“陈冬冬这种omega*得很。我给他喝了点迷幻剂,让他睡过去再把他*醒,我骂他,吐他口水,扇他巴掌,但他以为我是你,连反抗的意思都没有,跟一堆烂肉没区别任我宰割……你说好不好笑,丛安河,你说好不好笑?”
丛安河:“你对乔秋做了什么。”
冯兆笑到咳嗽:“乔秋……其实我挺喜欢他的。身上瘦,但屁股翘,眼睛特别大。”
丛安河叫他的名字:“冯兆。”
“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我最开始以为你对他有意思,私下见面,帮他递申请,给他开小灶……但你真不是个东西,热络之后又冷落他。他看起来太可怜了,我得帮他。”冯兆面朝玻璃,表情堪称无辜,“我用英文写信给他,他竟然就信了,眼巴巴地回。我知道,这样不好,但他很可爱,我信里吓唬他,骂他,他第二天就失魂落魄地去上学,我心疼,所以下一封信就哄他,夸他漂亮,让他拍几张裸*照印出来,夹在信里放进信箱。丛安河,他太听话了,他太听你的话了。”
冯兆一字一顿:“你说什么,他做什么。像条下*贱的狗。”
乔秋经济拮据,买不起书看,于是冯兆和乔秋第一次见面是在图书馆。
头发比棕色浅,雀斑如干涸的泥点。迎着光看,乔秋简直惨白到透明,像只引颈就戮的羔羊,血管都看得清晰。
学生卡扫过机器,高一四班。
丛安河班上的学生。
或许真的有缘,冯兆无意中撞见过丛安河跟他在体育场馆后私会,在教学楼拐角处讲题,办公室门外乔秋抱着练习册等人,丛安河出现,他的腰背就会挺直。
起初冯兆真以为丛安河性向大变,未成年omega和alpha教师,老套但禁忌。可丛安河没要他。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单薄到风一吹便倒,腰比一掌宽不了多少,掐住他比掐住只兔子还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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