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怀疑他。”戚不照说的是陈述句。
丛安河坦诚:“我谁都不想怀疑。”
戚不照说:“图书馆一楼东侧有间办公室。”
“图书管理办。”丛安河猜得到,“你见的第二个人是冯兆。”
旁观者清,当局者也不是傻子。丛安河不意外听见戚不照说:“他写英文像你。”
有道理。
不是没想过,但一版字帖练出来的不计其数,其实不易取信。
笔记本电脑后台数据过载,倒在床上,排风扇嗡嗡闹起来。
丛安河瞄一眼,适时提醒:“你的电脑快累死了。”
戚不照回得没正形:“小事,鞠躬尽瘁。”
“谁要你死而后已。”丛安河说,“你都是我来养,刚结钱就得给你换新机……你说的对,我是穷命。”
戚不照解释:“托朋友做了个程序,数据库太大,检索要费点时间。烧就烧了吧。”
“你要在这种网站检索什么?”
戚不照说:“人脸。”
谁的脸?
丛安河没听懂,脑袋偏了偏:“我要解释。”
“冯兆玩儿摄影,他相机不便宜。”戚不照道。
节目收官前夜,合照时烟花响声震耳,冯兆那时请缨做大家的摄像。
冯兆是见过戚举,但没见过戚不照。
所以校庆当天他挂相机出门拍照,两人在图书馆办门口擦肩而过,戚不照有心打量,而他无知无觉。
“我只知道他以前喜欢玩儿户外。”丛安河垂头。
戚不照觉得他可爱,在他颈侧密密匝匝亲完一遍,转身背对他摁起键盘。
“我有个朋友,脑子不好,照和举这两字不分,但审美还可以,在圈子里有点名气。找他帮了忙,查到冯兆在协会有登记。”
“摄影协会?他作品拿过奖?”
“给杂志供过稿。”
“他拍风景?”
戚不照说:“人体。”
三流纸媒,稿件数量极少,尺度却大,但没翻出多少名堂。
戚不照一向逻辑不同常人,大胆假设狂妄求证,城府却深极,闷声能把世界颠个上下。杂志联想到黄*网,跨度之大令人咂舌。
丛安河叹为观止,评价:“大动干戈。”
“无所谓。”戚不照淡淡,“现在线索太少。大海捞针,碰碰运气。”
原苓今晚胡言乱语,说,年轻冷漠的alpha送他玫瑰,当众与他热切相拥,能做到这种地步,瞎子也看出有情。
做到哪种地步?
精卫衔石,蠢得矢志不渝。
恶如汪洋……他要大海捞针。
丛安河从背后环住他脖子,脑袋躲进双臂和肩背构筑的阴影。
他们用同样的洗护,一张床放两个枕头,晨起挤一支牙膏。
他模糊地触碰到一种概念,但这让他感到安全。
“……我带你去见见我爸吧,他人不错,一定会喜欢你。”
键盘声停下。
戚不照侧过脸和他接吻,然后说好啊。
检索程序还在运行,戚不照办事效率高,已经把李桥的号码发给他。
丛安河看了眼,没存。
联不联系,先联系谁,决定权都在他手里。
他翻身下床,说去厨房打通电话。
素未谋面的学生,知根知底的发小,搭伙吃饭的同事。
他拍死一只吸饱血的蚊虫,重启一场悬而未决的审判,撤开手,瓷白砖块上它团状的尸体如凌乱的线头。
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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