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不照手指长,扬手便接住,球把视线完全挡住。
傅鹏心绪起伏,暗道不好:“我操,差点砸到老师。”
医务室陡然传来当啷一声。
陈家乐的脸被栏杆格成几段。他面容憔悴,身子全在窗帘后,对刚刚因他发生的险情一无所知。
他仍不死心,挥着手问:“兄弟们,谁赢了?”
傅鹏恨不得给他天灵盖来一下子,刚想抽手揍人,又听黑皮大叫一声。
“快跑!主任追过来了!”
陈家乐闻言也不继续追问赛况。步伐声纷乱,他垂死病中惊坐起,猛地摇摇栅栏:“戚不照!保护我的球!它要是充公了我和你玩命!啊——!!”
那天中午兵荒马乱。
戚不照等人成功甩掉追兵跑回教室,主任没追来,却没想到是去调了监控。
第二天陈家乐的球还是没了,高三年级黑板上通报批评写满十个大名。
几天后戚不照才知道差点被球砸中的倒霉蛋就是姓丛的老师,彼时他正躲在小花园深处的长椅上睡午觉,吹飞落在鼻尖的梧桐叶。
进了十一月就离寒假不远。
戚不照能进实验班不是靠混,日子一天一天过,转眼一模结束。
寒假只放年假那几天,戚不照家族体系庞大,老一辈规矩多到数不胜数。
年初二晚上,两位母亲和老人解闷,他就近买了张电影票。
文艺片,倒数第二排。消磨时间是次要,人多的地方他嫌吵。
电影八点四十五分开场,戚不照穿了件白色的短款羽绒服,卫衣帽子堆在脖子后。一米九窝在按摩椅上本该显得局促,他却自如到懒散。
女主一心想做乐队,镜头刚切到她把五十平的房子挂到中介,椅子就被人毫无预兆踢了一脚。
后面人连声抱歉,戚不照偏过头,是一男一女并排坐。
目光再往远处投些,却是张熟脸。
倒数第一排靠走廊最角落,黑色羽绒服帽子能把整张脸埋起来,那人头发乱糟糟压在额间,下颌角形状很漂亮。
距离远,几乎差了一整排。仗着夜视好,戚不照盯着看了半天。
安静片刻,身后两位观众又有了动静,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谁听见。
一个说,那边那个是我大学同学。
另一个追问是哪个,于是便答,靠走廊,黑色羽绒服。
戚不照心说巧了,又听男人惊呼,这么帅,alpha?
女人劝他死心,冬天穿得臃肿,衣物摩擦窸窸窣窣:“……你没戏,他颜狗,还只喜欢beta。”
太另类,男人诧异:“真的假的,这么非主流。”
女人嘘了声:“你小声点,我骗你干嘛……”
支着耳朵听完全程,手机捏在手里转了两圈。
陈家乐这孙子在乡下玩儿得忘形,年初二才想起发来新年祝福,屏幕亮起来,又被戚不照摁灭。
电影散场,出了电影院,一线城市,这个时间点街上还是人来人往。
嫌吵,戚不照走小路回去。雪地厚厚铺着,踩起来吱呀作响。
陈家乐锲而不舍打来电话。
“不会生我气了吧?别不回我消息啊。”
戚不照没理他,静默中发问:“我好看吗?”
问题太尖锐,陈家乐毫无防备,脑子卡壳。半晌才道:“一年统共三百六十五天,您能不能有一天正常点。”
“好不好看?”戚不照难得重复一遍。
陈家乐干笑:“……沉,沉鱼落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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