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安河莫名笑了声,困意奇异被扫空,他压了压帽檐,两步跨下楼梯,招呼道:“谢谢,走了。”
变脸变得也太快,刚刚还说不饿呢,转眼就去当人家饭搭子去了。
陈与然看他背影渐远,把火机搓成最高档。
垂面挡风,火光一闪香烟便点燃,吞吐间烟雾漫成奇形怪状,她啧啧称奇。
丛安河小跑出门。
正午,日头滚烫地晒,几乎要把空气烤出一层透亮的镀金。好在戚不照还算聪明,知道把轮椅停在树荫底下躲太阳。
丛安河从背后靠近,没出声就被戚不照反手拉住衣角。
丛安河没问他为什么突然找过来,只问他想不想吃吃意大利面。
戚不照点头,看在丛安河眼里便显得乖巧,长发被编成辫子,垂在前胸,日光直照,泛类金属的流光。
他懒洋洋靠在椅背上,猫科动物一样眯眯眼睛,说走。
路南有家西餐厅,过了brunch的档口,这个时间正是饭点。
人不算少,但开发区不比城市中心CBD,空位还是有的。
露天座位,旁边就是灌木丛,头顶撑着把面积足够大的遮阳伞,很重的橙色,映得人脸彤红,像熟透的柿子。
特别喜庆的高原红,让丛安河想起乡村电影,对面坐的麻花辫是小美,他是小帅,二人今天要结婚,未来生活跌宕起伏。
遮阳不档热,室外没空调,于是先来了两杯冰咖啡。
丛安河假客气,装腔作调表达歉意,说招待不周,你凑合凑合。戚不照摆摆手叫来服务员,点了两盘意面,一份是奶油黑松露,一份是番茄牛肉酱。
曼特宁口感偏苦。咖啡是用玻璃杯装的,内外温差太大,杯壁覆上层水珠,欲落未落,吸管边还漂着片变形的薄荷叶。
丛安河:“没什么想问我的?”
清晨在院子里,乔颂的电话挂了没两分钟,就遇到黎宵难得起了个大早,拎着毛巾和水杯跑出门晨练。
黎宵一向和丛安河不太对付,最近又对戚不照避如蛇蝎,他一出现,谈话戛然而止。
戚不照吸了口咖啡,直接道:“不是你。”
“这么笃定。”丛安河撑着脸:“说不定我是个比较聪明的心理变态。表面上只对beta感兴趣,其实背地里专挑漂亮的omega下手。”
漂亮的omega。
戚不照肩宽臂长,他抬手拂过对面丛安河的肩膀,弹走一只碰巧降落的飞虫。
他笑了声,带几分琢磨不清的戏谑,像个意味不明的邀请。
“请便。”
丛安河想,这话听起来太有歧义。
针尖大小的虫子在眼前弹跃而过,他用指腹扫过戚不照碰过的肩头:“谢谢。”
服务员这时候端着托盘上菜,单手托地,如对付平衡木跷跷板。
他放下两盘摆盘精美的通心粉,视线扫过两人,几分纳罕,几分迟疑。
这家店丛安河不是第一次来,但第一次被这样打量。服务员走远,他难得心口一致:“我不该参加综艺的。”
戚不照不着四六地问:“为什么,讨厌我?”
丛安河无语:“对,讨厌你,特讨厌你。讨厌你还陪你吃午饭,我是天生受虐狂。”
戚不照笑了,笑得蛮开心,两只眼睛都弯起来。丛安河骂他幼稚,他满面春风,欣然接受。
戚不照用叉子卷起意面:“人不是你害死的。”
刀叉碰盘几乎没有声音。他吃饭速度极快,明明慢条斯理,没几分钟盘子却空了一半。
丛安河并不否认:“但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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