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不照:“那就是她认识你,单方面的。”
“你不是也单方面认识我么。我什么时候这么有名气了,参加一档节目还能遇到两个暗中关注我的嘉宾。”
戚不照无声地笑,总觉得意味深长。
丛安河突然想起在楼梯口偶遇莉莉娅的某个夜晚,她警示戚不照,建议他离自己远点儿。
“我本来不好奇的。”丛安河眉眼舒展,有点无奈:“讲讲吧,莉莉和你……和你们说了什么。”
“她问我见没见过风信子。”
“风信子?”
“嗯。”戚不照:“她提醒我这种花很漂亮,但含生物碱,球根和香气都有毒,让我小心。”
“然后呢?”
戚不照答:“我说我不养花。”
很戚不照的回应,丛安河不合时宜地笑出声:“你属王八的,怎么见谁咬谁。”他继续问:“再然后呢?”
“她认为你就是‘风信子’,让我离你远点儿。”戚不照视线在他脖子上转了一圈,又收回去:“她找到高珏,内容大同小异。”
丛安河沉默不语。
戚不照指腹重重摩过挂画,触感粗糙,颗粒状残粉飞灰般脱落。他似是随口,却不像在问话:“毕竟我们都是……Omega?”
丛安河似有所察,手指神经质地一抖。
或许过了一个不算绵长的呼吸,他抬眼,目光射向戚不照的脸,这人的神情依旧是一种难以捉摸的坦荡。
丛安河喉结微动:“莉莉实习的公司叫什么?”
戚不照:“Volcano News,火山新闻社会生活部。”
莉莉娅从没对这里的任何人提过工作单位,丛安河却对从戚不照嘴里得到答案并不意外。他合上琴包,拉链声绵长又刺耳。
“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有细节的版本。”
戚不照看着他,有些诧异。
和丛安河打照面,更像面对温和到险恶的海域。
海很深,探不到底。当你站在岸边,深蓝色波纹的走势看似汹涌,实则并不会漫过你的脚面,它和被洇湿细沙浅和短暂的接吻,然后褪成一层无处不在的透明,脚尖残存的湿润是一种错位的暧昧。
明明好近,又一直很远。
这类人的坦诚如同Alpha低下头向猎物袒露自己的后颈,比起受宠若惊,最合理的第一反应大概就是意外。
对于丛安河,问出这句话就像主动伸手去拂火舌,他自己都感到非常诧异。
说要推心置腹太夸张。但短短十多天,他竟然已经想向戚不照展示这块陈年不愈的烂肉,并且企图剖开,露出内部愤怒又无力的纹理。
很危险的信号。
“改天吧,”戚不照却露出毫无心计的笑,说:“你东西拿得太久了。”
楼下还有人在等着。
丛安河看着他,也笑:“……你说的对。”
轮椅自动调转方向。戚不照面朝卧室大门,听见身后有硬质纸页被翻动的声响。
吉他的琴弦沙沙啦啦被什么东西扫过,丛安河叫住他。
“明天有时间吗?”
戚不照回头。
桌上的日历翻开,明天的日期被黑色油性笔圈上圈。
“我请了假,借了辆车要去一趟隔壁市,打算自己开过去,下午就能回来。和节目组打过招呼了,摄像不会跟拍。”丛安河说。
“带上我会很麻烦。”
“有什么麻烦的,”丛安河:“我抱你上下车。”
戚不照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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