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
冯兆听见动静,非常震撼:“……还装蒜?这第一天都有人夜半敲你门了。”
话是这么说,丛安河也没想到戚举的求助会来得这么快。
人还在外面等着,他不想大费周章和冯兆解释什么,于是敷衍两声,挂断电话。
开了门,丛安河下意识平视,下一刻才反应过来该低头找人。
戚举坐在轮椅上,黑色裙摆、肩角的布料和长发都被水打湿。他神情无辜,解释,房间的热水器出了问题,一直漏水,水很冷。
丛安河把人推进来,又在发顶搭上一条毛巾,问:“联系节目组了吗?”
“嗯。”戚举用毛巾擦擦发尾。
“他们怎么答复?”
“明天物业来修。”
“那你……”
丛安河刚说了两个字,戚举就打了个喷嚏。丛安河把多余的话咽回去:“你进来吧。”
他把戚举推进浴室,浴室里水汽未消,仍有余热。
不锈钢架上只有一条丛安河用过的毛巾,他从柜子里抽出一条崭新的,又在深处摸出一次性换洗浴袍,放进戚举可触范围。
“有需要叫我。”丛安河提醒:“左边是热水,右边是冷水。热水的水压很高,你别开太大。”
“小安哥。”
丛安河回过头:“嗯?”
戚举点了点轮椅的扶手:“轮椅不能沾水。”
“……啊。”丛安河大脑终于开始运转,他转身进屋:“我去帮你拿把椅子。”
丛安河搬出塑料凳子。
浴室门半掩,丛安河透过半人宽的门缝,看清洗手台上的黑色腰封。
戚举裙子上的腰封。
为了避嫌,丛安河转过身敲了两下门。
“进来吧。”
浴室隔音效果很好,声音在温热膨胀的气体中艰难传导,即便只隔着半扇门,听起来也模糊。
戚举是omega,且擅长犯规。
丛安河知道自己需要警惕,但强迫自己悉数打消。
他刚接了一通冯兆的电话,有些恍惚。
——以至于把这扇并不厚重的门彻底推开,看见地上散落的裙装和上身不着一物的戚举,他良久没有反应。
“……”
“小安哥,”戚举叫他:“椅子。”
“……”
“小安哥。”
戚举抻开手臂,手腕动了动,朝他招手。手臂上的肌肉偏薄,但线条漂亮。
“……”
“丛老师。”戚举锲而不舍:“我的腿不方便,扶我一下。”
迷雾被吹散一角,丛安河感到错乱,回过神时终于明白该怎样准确描述这个人。
一个俊美的,
穿裙子的,
长发,
男人。
不是她,是他。
骨架非常宽大,褪下裙装,才发现他双腿长得惊人,肌肉有些不明显的萎缩。
人很瘦,但皮下不是骨头。肌肉恰到好处得漂亮,连人鱼线都流畅,他前胸肩背都有伤疤,不可细数,肤色苍白得像是新生的吸血鬼。
胸肌很大,加之脖子缠上绷带,演位胸围小的女士确实毫不费力。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