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不回答他的问题,只说:“你赶紧去睡觉,我累了。”
杨家盛站了一会,觉得他哥有点奇怪,当然他自己更奇怪。他想了想,进了自己那间小杂物间,躺到小铁架床上,准备睡觉。
才八点多,他怎么睡得着。
他想着他哥白皙冰凉的脸,想着他哥脖颈柔和的弧度,想着他哥在变形的睡衣领子下露出的肩膀,想着他哥在浴室里如何把换下的衣物放进桶里,想着他哥那处柔软的地方长什么样子……
又开始了,又那样了。
杨家盛有点恼怒。
十八岁的年轻人被自己充沛的本能给弄得昏头转向。
这怎么回事?
这怎么办?
他可以自己解决,但是——
杨家盛看了一眼三合板围成的简易墙壁。
夏天的时候,为了让冷气吹过来,他哥把上面的挡板拆掉了。现在两个房间相连的墙壁上方是空荡荡的一片,街上的路灯光芒从他哥房间的窗户浅浅地投射过来,照在他的小杂物间床上。
他哥已经关灯了。但房间里不暗,至少看人看物,都是清清楚楚。
杨家盛开始胡思乱想。
从夏天拆掉挡板到现在,已经大半年了,这大半年里,杨家盛 只偶尔几次躲在浴室里。在“包你喜欢”睡得早起得早,天天干活、做工,没什么心思想那事。拆掉挡板后,两个房间夜里稍有一点响动,隔壁都听得清清楚楚,杨家盛也不好意思做什么。难道他哥跟他一样?他哥也是在浴室里……吗?
杨家盛想得激动。
很难想象他哥那么干净、整洁的人,会在浴室里——
杨家盛已经没法再想下去了,他就像个吹满了气的气球,随时会炸掉;又像被淋满汽油的木头,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立即失控燃烧。
杨家盛之前还晓得会不好意思,不敢在小杂物间里做些不该做的事,但今天的他特别失控。不知道是因为洗澡时闻到的许顺和身上的气味;还是因为白天在公园散步时,湖水晃动的波光,柳条儿摆荡的风,在咖色毛衣衬托下他哥白皙的侧脸。
淡黑的眉毛,长长的睫毛,跟透明的耳朵尖。
杨家盛呼哧带喘,在狭窄的空间里已经无法隐藏自己的动作跟心思。他觉得,他还是能闻到他哥身上的气味,从旁边飘散过来,紧紧揪着他。他再怎么粗鲁,怎么用力,也无法止欲望的渴。
“哥,你睡了吗?”他大胆地问,声音沙哑。
隔壁没有回答。
他更肯定了内心模糊的想法,又喊了一声。
“哥……”
隔壁依然没有应答,更证实了许顺和是醒着的,他什么都听见了,装作没听见。
杨家盛猜想他哥此时此刻的模样,是不是跟那天自己在阳光下摸了他的肩胛骨一样狠狠抖了一下?是不是跟早上自己做出那么出格的举动时一样,虽然生气但却默默容忍着杨家盛?
杨家盛才十八岁,没有喜欢过谁,更没有谈过恋爱,从前甚至很少跟同龄人交流这一类的话题。
但他有种莽撞的直觉,他哥不会拒绝他。
杨家盛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哥,我有点冷。”
他哥不理他,他又恳求:“我想拿毯子,哥。”
小杂物间太小了,杨家盛新买的衣服和毯子都收在他哥的小衣柜里。
隔壁终于有了动静。
“我递给你。”他哥小声说。
杨家盛马上说:“你开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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