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中国都在下雪,包括长江南岸的宁城,湿冷的空气比北方更加令人彻骨难耐,细小的雪花在半空中飘舞,地上一片泥泞,处处透着阴寒。
临街的一家咖啡厅内,两名衣着奢华低调的中年人相对而坐。
听到萧彦群说他这次回国是打算和梁思然离婚了,周纯很惊讶,同时也感到一丝不出所料。
他们当年也是这样。
萧彦群不想离,可是周纯无法忍受留在他身边,看到他的每一秒都要经受痛苦回忆的摧残,梁思然一定比她更难受,听说前几年为了离婚差点闹上法庭,但是萧彦群还是义无反顾地跟着梁思然出了国,陪她在加拿大调养身体,极尽所能承担起丈夫的责任。
“她的精神分裂……现在情况比较稳定,但是可能永远也没法痊愈。”
萧彦群抿了口咖啡,语气淡淡的,
“这几年她一直在保养卵巢,去年改了国籍,你应该知道,在国外,她还是有可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这个操作在国内是犯法的,周纯不敢苟同。
她消化了很长一段时间,轻声问:“所以你们……还是要生吗?”
萧彦群扯了扯唇:“不是我们。不是和我。”
“噢……”
周纯震惊极了。难怪萧彦群突然同意离婚。
萧彦群:“我还没有大方到……帮老婆养她和别人的小孩的程度。”
周纯点了点头。
她看着眼前这个比记忆中那个俊美的富家公子苍老了许多倍的男人,无数回忆涌上心头,令她喉间哽咽,极为缓慢地说:
“自从果果离开后,我们的人生好像一错再错。”
果果是周纯夭折的女儿的小名。
她控制不住地自责道:“我因为失去了果果,放任自己做了太多错事。”
以抑郁症为借口,从来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一直不断地忽视、不断地伤害另一个孩子,明明那个孩子才是活生生存在在她身边,有血有肉,曾经也是由爱灌注长大的她的宝贝……
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声,始终让她以自己的人生为重,以事业为重。
殊不知让孩子拥有更好的人生,也是一个母亲最最重要的事业。
萧彦群:“我也很后悔,当年为什么非要强迫他住在我身边。不过是一个无能的父亲通过强权逼迫孩子做他不想做的事情罢了。”
直到悲剧发生之后,萧彦群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活了四十几年,从小到大,一直只是一个无能的纨绔罢了。穿上体面的西装,手握体面的事业,骨子里还是萧家的小儿子,从来做不到顶天立地,保护不了任何他想保护的人。
今天的会面,周纯是来向萧彦群辞行的。
她和赵海超四年前就离婚了,想来想去,在这个城市她最想告别的,还是眼前这个她曾经深爱过,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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