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并不是天生的,更像是后天被她磨出来的,他在她面前总是能屈能伸,进可Bking退可柔弱,阮芋真怕他大庭广众的突然冒出一句“我错了请你原谅”之类的疯话,于是她装作以为萧樾认错人的模样,朝他潇洒地挥了两下手:
“你说什么呢?晚自习快开始了,别站在这里啦。”
众目睽睽之下,萧樾自然不能与她发生肢体接触,她不愿意谈,他便没辙。
其实他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他这个守在女生宿舍楼下拦路堵人的行为算得上盲目。
尽管盲目,却不能不做。
大概男生心底都有一种狩猎和进攻的心理,女孩子愿不愿意接受是另一回事,他的态度必须摆在这儿,足够醒目,足够明朗,人尽皆知也无妨。
阮芋顺势拉着舍友赶紧跑路。
乔羽真很不厚道地说:“我发誓我是站在芋仔这边的,但是刚才真的被帅到了有没有,他好直接啊,咱们楼栋所有女生都看到了吧?”
一边说一边回头瞟向身后,即便人潮汹涌,萧樾依然是鹤立鸡群的那个,一晃眼过去必定第一个看见他。
阮芋也扭头侦查了片刻。萧樾尽管性格欠揍,朋友倒是不少,才走几步路,身边便围过来三四个男生与他勾肩搭背。一切趋于正常,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大家只是平平常常地走在上学路上,奔赴平平常常的晚自习。
专注学习的时候阮芋会忘记很多事儿,她的复习节奏并没有受到这一串离奇遭遇的影响。
但只要合上课本,她脑海中要不冒出发给温老师的萧樾冲浪照,要不想起对温老师说的“蹲太久腿麻了,屁股也有点冷”,要不传来萧樾那句清磁低沉的“想着和你般配一点,所以姓温”……
就这样寤寐难耐地熬过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该来的还得来。
幸而阮芋她们出门早,这会儿还不到上学高峰期,宿舍外的校道上人影疏落,唯有风吹梧桐哗哗作响,绿意悄然萌发,烘托春日清晨的静谧与安稳。
清淡澄澈的晨间树影下,孤松列翠似的立着一道高挑人影。
那画面恍然如画,看得阮芋傻眼,许帆呆滞,乔羽真头顶上汩汩冒花痴泡泡。
很少见萧樾那个松弛自在的黑色书包鼓得这么大,看见她们走来,他很自然地将书包反背到胸前,迎着阮芋便问:
“想吃什么早饭?”
说着便从包里掏出仍在浅浅散着热气的好几份早点,白粥包子花卷煎饼无所不有,几乎把食堂人气高的那几样全买了个遍。
他知道阮芋早餐必喝豆浆,抬手便先递了一杯现磨豆浆过来。
阮芋站着没动,乔羽真兴致盎然帮她接过,谄媚说:“有饭不吃是傻子。”
路上虽说人少,但总有三三两两结伴而过,视线在他们身上晃来晃去,像在欣赏一出晨间偶像剧,有认识萧樾的,一边围观一边搓眼睛,似是不敢把眼前这个殷勤又主动的漂亮男孩和那个冷漠高傲不可一世的校草重合在一起。
女孩们倒是不客气,除了阮芋半推半就,其他两人很是自来熟地挑挑拣拣拿走自己想吃的早餐,真把萧樾当做不要钱的自动售货机。
反正人家买都买了,不吃就要浪费,珍惜食物大过天嘛。
萧樾将书包重新背到身后,随手理了理校服领口,漆黑的视线投落下来,仍是那句:
“我们谈谈。”
“谈什么谈?”阮芋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含含糊糊说,“我和你无话可说。”
一口咬下去,是她平常最爱点的笋丁酱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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