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地往萧樾的对话框里甩了一堆炸弹和菜刀。
对方仍旧无动于衷,无视她无视得很彻底。
瞧这架势不像迟到,倒像临时有其他事,直接不来了。
还一言不发地把她吊在半空中晾着,阮芋觉得自己俨然成了一条风干的咸鱼,从头到脚咸涩涩的,正事不干,净冒闲泡。
将近四点,她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那些不需要动脑的抄写作业。
会不会碰到了什么事儿?
脑中冒出这样一句话,她下意识拿出手机,想打电话问问。
点开拨号盘之后,指尖像灌了铅,怎么都提不起来。
萧樾那种人能出什么事?总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一切棘手问题碰到他似乎都能迎刃而解,阮芋实在想不出世上能有什么人或事将他绊住。
抱着最后一丝他可能手机丢了或是没电的希冀,阮芋拨出电话。
直到回铃音自动结束都无人接听。
阮芋搞不懂了。
继续埋头做作业,文言文默写了一遍,因为错别字和涂改太多,她撕掉写满的那一页,又默了一遍。
卧室外。
陈芸准备出门买菜,走到玄关换鞋,抬眼看见女儿不知何时从房间出来了,沉着一张脸,也往门口这边走。
“我去给小中秋买药。”
阮芋低头换鞋,头发也不绑,满头青丝乌瀑似的随意垂下,身上还穿着那件浅灰色小皮草,瞧着完全没有刚换上时那股精气神了。
陈芸拿指背刮了下她的脸:“去哪里买?”
阮芋想说不知道,顿了顿,改口道:“十八中附近吧。”
她是真不知道那家店在哪,萧樾给的信息很模糊,就说在他初中附近。
本来在家门口那家宠物医院随便买买就行,阮芋这会儿心里却有些堵得慌,偏要去萧樾说的地方转转,买到他推荐的那剂良药不可。
午后天气阴沉,浓云裹着冷雾压向地面,丝毫没有下雨的征兆,朔风紧贴平地吹过,道路上行人稀落,萧条的场景仿佛又将人带回冬天。
沿十字路口向东,离学校越近,街边的烟火气越浓,五花八门的商铺店门大敞,路边多了许多闲逛的学生,像是补课刚放学,一路闲聊嬉笑,浑然不受低沉天幕的影响。
尽管这里离家很近,阮芋却是第一次步行经过。
来到十八中校门口,她驻足停留了一会儿。和恢弘大气的一中新校区比起来,十八中显得拥挤又古旧,看起来有点像她的初中,除了校门外墙上密集张贴的各种奖状红榜,她的初中可没有这么多一天到晚搞比赛的牛人。
据说初中时期的萧樾就是拿奖拿得多到一中校领导直接点名保送,没有参加中考。
他这种人,放在阮芋老家,都不好说是“别人家的孩子”,用“别人家的疯子”形容可能更恰当。
阮芋觉得自己怕是也有点疯。
大冷天的不赶紧找药店买药,站在人家初中门前当什么门神。
她用地图软件查到附近一家宠物用品店,在正南方,走两百米经过一片居民区就能到。
这一片算是老城区,小巷幽深,沿街店铺多是开了许多年的老店,店门前的人行道上歪歪斜斜停着许多电动车,小孩们三五成群窝在行道树下喁喁笑语,阮芋走得很慢,边走边稀奇地东瞅西看,时不时靠近孩子堆,听听这边的小朋友平常都爱玩什么游戏。
来到一家五金店门前,只见四五个小朋友撅着腚围在梧桐树下,其中一人手里似乎捧着什么宝贝,其他几人眼巴巴凑过去看。
“你到底行不行啊?不然换我试试,我最近运气很好,考试选择题全蒙全对,说不定一次就打开了。”
“给你就给你,现在已经要等15分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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