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评日早晨,也就是出成绩的时候,阮芋倒是见到他了。
大课间时间,近百名学生聚集在二楼走廊,等待百名榜张贴上去。
阮芋是热情围观群众之一,而萧樾则是翘了两节课才来上学,碰巧路过此处的不法分子。
瞅见阮芋漂亮的后脑勺,他挺自然地伸手摸了下。
阮芋捂着头抬眼瞪他,半张脸映着斜照进走廊的阳光,像打了暖橘色腮红,小巧莹润的耳垂微微透过光,竟也是暖橘色的。
“打我一下,你的名次降低十位。”阮芋没好气地说。
萧樾无所谓。
顺便再欠了吧唧地伸手碰了下她发尾。
他这叫摸,不叫打。
顺嘴还她一句:
“给我摸一下,你名次上升五十位。”
说完才发觉好像有点不对劲。
所幸周围没有人听到。
萧樾拿手背掩了掩唇,偏头轻咳了一声。
可是阮芋听到了。
她的脊背整个僵硬住,想装作没听见,所以傻站着没理他。
耳后和脖颈有源源不断的热意漫上来,阮芋抬手摸了摸,似乎想用微凉的指尖把那股热意按下去。
百名榜张贴出来,看到萧樾的名次,阮芋用余光瞄他表情。
他神色淡淡的,侧颜线条锋利,鼻梁高挺笔直,再往下点,连人中的形状也深刻好看,唇形偏薄,微微抿起的时候,整张脸都显得冷漠薄情。
但他现在状态很放松,半个身子笼罩在晨光里,有暖金色的光纤维在他乌黑的发顶跳跃,冷白色的肌肤似乎也被描了一层暖色的绒边,像朝阳跃出山脊那一刻被第一缕日光包围的白杨树,干净、挺拔、明媚,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灿烂而耀眼的少年朝气。
阮芋不经意发现,周围很多女同学停在这儿不是在看百名榜,而是在看萧樾。
眼睛里清楚明白地写着仰慕。
还有想要靠近。
萧樾在这时突然低声说:
“你之前问我觉得你能不能冲上年级中游。”
阮芋:“怎么了吗?”
萧樾淡然地挑了挑眉,视线指了指眼前硕大喜庆的红榜:
“阮芋同学,目光放远一些,试试冲这个榜吧。”
他语气很平静,简简单单的陈述,听不出过心不过心。
阮芋听完,心脏却倏地狂跳起来,比以往每次心律失常都要剧烈。
不知道她理解的有没有问题。
结合他之前和她一起做广播节目时说的那些暧昧不明的话。
总感觉话里话外的潜台词似乎是——
站到我身边来吧,阮芋同学。
上课铃在这时响起,阮芋匆忙收回思绪,转身便往楼上走。
爬了几步台阶,突然又停下来,对身后优哉游哉的萧大爷说:
“试试就试试。”
她反射弧太长,萧樾一瞬似是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旋即又被她劈头盖脸甩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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