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历年战功上看,她武艺高强,却并无飞天遁地之能。
他说:“那便等着罢,暂不必审罗十一了。”
若一个月后,林海未死,那便说明宁氏确有奇术,十八年前,林海的毒突然解了不是偶然,宁氏所谓的,于生产中感应到诅咒林如海之人的所在,也是她在扯谎遮掩什么。
若林海死了,宁氏失夫,成了寡妇——
他是天子,是天下之主,天下的女人他想要谁,就能让谁入宫来侍奉他。
宁氏的身份是麻烦些,略变一变,藏在别苑几年,也就够遮掩过去了。
看来是上天助他,让钦天监算出了宁氏的命格,否则,他还真下不定决心除去林海。
平阳在东北手握军政大权,平阳驸马是江明越之妻的舅父,在西北的弓九是江明越之妻的姨父,卢氏又与宁氏交好,宁氏在军中已颇有威望,林海不死,太子一系迟早危及皇位。
“虽无帝王之运,实则贵不可言”,难道不是指皇后之命?
林海一介臣子,如何配有这样的女人?
宁氏即便不愿……难道还不在乎她亲生的孩子么。
罗焰垂首,把表情藏在阴影里,恭声道:“是。”
皇上没有再下命令。
他迈开脚步,定定绕过紫檀琉璃盘龙屏风,向外殿行去。
罗焰怔了一瞬,想抬步跟上,忽然间却觉得脑中剧痛无比,似有长针不断搅动。
他挣扎着看向四周,发现所有服侍的太监、仪鸾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都昏倒在地了。
是……公主来了么……
罗焰跪倒在水磨砖石上,眼前模糊。
皇上走到外殿,又走向殿门。
殿外,暴雨夹杂着冰雹砸在汉白玉砌成的平台上。
他打开殿门,走到殿檐下,迈出一只脚。
骤然变大的冰雹立刻砸瘪了龙靴的靴面。
他神色浮现出一丝挣扎,立刻又似被什么强压了回去。他迈出另一只脚。
密集的冰雹不断砸在他身上、头上。
疼痛一次次唤醒他,又不断有人强行控制住了他的思想。
他只能看见那人想让他看见的安全的、温暖的屋子。
他绕着紫宸殿跑了起来。他越跑越快,灯光却离他越来越远。
来人……来人!他在心中怒吼。为什么没有人护驾!
罗焰何在?仪鸾卫何在?禁卫何在?
他头破血流,发冠歪斜。冰雹砸裂了他的头骨。
他跑不稳了。
他没力气了。
他脚下一滑,从四十九级的汉白玉台阶上滚了下去。
血把雨水染成了暗红,又被新的雨水冲刷了干净。
……
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爬出了紫宸殿。
他捂着额头,仰头看天,口中呢喃:“公主,公主……宁安华,你在听吗?求你,也杀了我吧。”
天地间只有风声、雨声、冰雹砸落声,无人回应他的自言自语。
他坚持着看向雨幕:“杀了我吧。”
“十一,她是我亲自派人捉回来的。林大人的毒,也是我亲手下的。”
雨丝凝聚成了一个人形。一张罗焰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
但这张脸上,没有了任何属于人的表情。
“她”睁开眼睛,眼中是冰与水的颜色。
“你想死?”
“她”没有张嘴,声音却传到了罗焰耳中。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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