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个睁眼,四只眼睛一齐看帐子顶。
感觉何姨娘要问她了,江纯薇先问:“娘在想什么呢?”
何姨娘一叹:“还能想什么?你爹离家一年多了……”
她胸口泛起细密的嫉妒和不甘。
只有姓杨的小贱人和老爷在一处,老爷被窝里只她一个,她又年轻貌美,这三年五载睡下来,还怕老爷不和她好?
大奶奶怎么从来不对她这么大度舍得?
这些话不好说给女儿听,她便住口,问:“你是有什么烦心事睡不着?”
江纯薇半晌没说话。
何姨娘奇了,翻身看女儿:“和娘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江纯薇慢慢翻身朝着何姨娘,鼓起勇气:“娘,二叔和林姑娘要定亲了。”
何姨娘耐心问:“然后呢?”
江纯薇抿唇:“娘,你看澄表哥……”
何姨娘睁大了眼睛,坐了起来,瞪着女儿。
薇薇是什么时候对太太的侄孙——
江纯薇禁不得何姨娘这么看,把头缩进被子里。
何姨娘愣了半日,扒开女儿的被子,压低声音,一叠连声问:“什么时候的事?他对你怎么样了?他轻薄你了没有?你怎么现在才说?是太太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江纯薇被问得又急又臊,跳起来要捂何姨娘的嘴:“娘!”
何姨娘也着急,打她的手:“你这丫头,快说呀!”
又过了好几刻,何姨娘才信只是江纯薇对温澄有意,两人还什么事都没有,更不是温夫人或宋氏的计谋。
她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江纯薇早知会这样,还是禁不住抽噎抹泪:“娘觉得不好吗?”
何姨娘低声骂:“好什么好?他不过长得清俊些,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穿?那等时运不济,年纪轻轻进了学,二十年后还是秀才的多着呢!你当人人都是宁小翰林?——若是他我就烧高香了,可惜人家是驸马爷。等老爷太太和……你爹一走,大奶奶让你们搬出这府自过活去,你还得讨好岚丫头毅哥儿,看你后悔不后悔!”
江纯薇心慌气短:“温家不是颇有家财……”
何姨娘接着骂:“有钱没权,等着坐吃山空?还是你一辈子要靠娘家?太太看着是对你和岚丫头一样,我还不知道太太有多不喜欢我?还是你当你也是大奶奶肚子里爬出来的?”
江纯薇眼泪直掉:“娘……”
何姨娘丢给女儿一张帕子:“别哭了!”
江纯薇捡起帕子,眼泪反而掉得更厉害。
何姨娘只得搂着她哄:“我的儿!你也大了,我告诉你一句实话:这女人对男人有意思,男人哪有不知道的?你说他不知道,我可不信!一定是他就没想过要娶你,故意躲着你呢!傻丫头,你好好想想我的话,他平常怎么对你。娘还会害你不成?”
温澄近年来对她越发疏远,江纯薇又如何没有察觉?
何姨娘急得脸上发烫。
江纯薇的心有些冷了,还涌上来些许不甘。
何姨娘犹自念叨:“岚丫头能做得皇妃,你们是一个爹的孩子,一样养大,你还是姐姐,怎么做不得?宫里又不止一宫娘娘,一个皇子……”
*
十月二十九,江公府请来刘夫人做媒人,到林宅提亲。
十日内,两家换过庚帖,合了八字。
与林家暗议后,江公府备好五万聘礼,低调抬至林宅。
这些年,宁安华也一直在给林黛玉准备嫁妆。除贾敏留下的约五万嫁妆外,又额外备下五万,正好凑齐十万。
加上江公府的聘礼,林黛玉的嫁妆足有十五万。
但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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