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纵使发怒,也发不到他身上了。
上皇听魏院使说了半日,只听出了七个字:“还是找不到原因。”
他让魏院使闭嘴滚出去,叫来戴权。
饶是服侍了上皇有五十多年的戴权,此时也觉得自己脖子上的脑袋可能不太稳当。
他把身体弓得极低,赔笑道:“陛下,奴才在。”
上几回宫嫔小产,上皇都让多抬几个宫人过来侍寝。他早已备好十人,都是去年从民间选回来的美人,在宫中养了几个月,已知规矩,清秀浓艳,全看上皇想要什么样的。
上皇却没令抬人,命:“叫监正来。”
戴权一顿。
上皇终于想到星宿风水上了?
倒省了他提。
他又赔笑退出去,亲自到钦天监叫来监正。
监正几乎五体投地:“参见陛下。”
上皇问:“宫中子嗣不利,是何方所扰?”
——是否与东宫有关?
监正跪答:“回陛下,近月并无星宿不利。”
上皇冷哼:“你——敢欺君?”
监正以脸贴地,声音发颤:“回陛下,臣万万不敢欺君!近月星象的确毫无异样!钦天监诸人都可为臣作证!”
上皇许久无声,冷冷打量着监正。
他问:“那宫中子嗣为何皆不能落地?”
监正忙道:“请陛下许臣回监内推演。”
上皇命:“速去!”
监正叩首,从冰凉的水磨石砖地上爬起来,缓缓退至殿外,才疾步跑回钦天监。
戴权在殿内劝道:“依奴才的微浅见识,都是她们命贱没福,才生不出陛下的孩子。”
上皇闭目问:“难道还要广开选秀,再让他们死谏一回?”
戴权赔笑:“陛下是九五至尊,选秀本就是天家规矩,陛下不选,不愿劳民伤财,是陛下仁德。”
他笑道:“陛下喜欢谁家女子,给个封号叫进宫里,谁家还敢不送?”
上皇睁开眼睛,看了戴权一眼,未置可否。
戴权也未再多说,只令小内侍进来给上皇捶腿揉肩。
大半个时辰后,钦天监的监正回来求见。
上皇令他进来,挥退众人,只留戴权。
监正跪下,不敢起身便禀明:“陛下,臣已算出,宫中子嗣应在京城正北方向,似是、似是与凤位相关。”
“凤位?”上皇品了品这两个字,“难道是说皇后无德,有伤皇嗣?”
也好,先废皇后,再废皇帝。
监正忙叩首道:“请陛下容臣直言,皇后……凤位不正,只属偏凤,皇嗣与正凤相关。”
上皇面色一变。
甄氏?
还是说他该再立皇后,新后能生皇嗣?
但他正是不想让幼子的母族过显,才只幸宫女和民间女子。
他再问监正,监正应答不出,还要回去再算。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