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给谁带来什么不便。
但她认为,对黛玉来说,甄太后的死也是一件好事。
哪怕成为皇子妃的可能性变大了,也比继母名声被毁,进而牵连到林、宁两家所有女子的名声更好。
这五个多月,宁安华几次回想除夕当日,能确定:如果她不杀甄太后,下一次甄太后出手,不会再给她任何余地。
在这个时代,世俗中甚至把女子的名声看得比她们的性命还重要。
名声被毁到无可挽回的女性,几乎只有一条死路可走。
她看着黛玉越发如清水芙蓉一样的小脸,发觉她的语气可能会让孩子忧心起来,便忙将叹息都咽回去,一笑:“等你爹和我圈定几个人,就让你从里面选出一个最合心的。还有,这是一辈子的事,你可不能不好意思,想什么就说什么才是。你心里想要什么样的,有了主意,也只管来找我,或者你告诉青儿,让她来替你说。”
就算太太不明说,林黛玉心里也一直知道,太太都是为了她好。
若不是真心为她,太太为何不顺水推舟,送她去做皇子妃?
贤德妃娘娘是荣国公府的嫡亲孙女,也被送进宫里,服侍了六七年贵人,才有了个结果。
听得这一番话,林黛玉红了脸,不好答,又不好不答,怕太太以为她心里不高兴不愿意,便低头轻轻应了一声。
见她明白,宁安华便让丫鬟领她去看二姐儿,又问:“青姑娘还在外面呢?”
檀衣忙道:“太太,青姑娘似乎身上不舒服,十一先生已经去看了。”
宁安华又不禁一叹:“你立刻去告诉她,说:我已经平安了,家里外面也都没事了,现在让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等她养好了身子,我才能彻底安心呢。”
除夕那天,她黄昏才到家,是被林如海抱下车,一路抱回屋里的,把家里人都吓得够呛。
接着是皇上离京送葬,两皇对峙,家里的紧张气氛一直到前几日都没完全消失。
这回她“生”了三天,一定又把青儿吓着了。
檀衣去了,林黛玉看过妹妹,知道父亲一时半会回不来,小姨又不舒服,便出去和舅舅宁安硕商量着办事。
第一件要紧的,是给亲友邻居们送喜信,再有,还要给家下人和伺候宁安华的人分别发赏钱。
两人隔着半丈远,坐在立幽堂旁边的“水木明瑟”亭里。
宁安硕只低头看茶水旋出的形状,并不直视林黛玉。
玉儿一年比一年大,他又不是亲舅舅,要比小时候更注意才是。
商议完这两件事,还有一事,已林黛玉在心中思索了半日,此时便问:“舅舅,太太生得不顺,我父亲出去祈福卜卦,为了妹妹的平安,咱们家里是不是也该斋戒几日?”
宁安硕虽不知宁安华和林如海商议了什么,但听林黛玉如此说,他心中便明白了一半。
他想了一想,笑道:“你一向也多病,才好了没两年,还是照常吃饭罢。姐姐平安生女是大喜的事,也不必让家下人吃斋了。等姐夫回来,只我们两个吃素一个月,外人问起来也好说。你和青儿纵在家里吃一年的素,家里不来人,或是你们不出门见人,也没人知道,倒是自己白白受苦。”
林黛玉并不多推辞,笑道:“那就多谢舅舅疼我了。”
林如海午前出门,直到天擦黑才回来。
宁安华舒舒服服睡足了四个时辰,正巧醒了,才要吃饭。
虽说按着规矩,她出月子之前,林如海都不好进来,该别室而居,但她才生完两刻钟的时候就和林如海见过了。
她想见,林如海也不在意避忌,连陶嬷嬷都不说话了,别的更没人敢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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