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国公府了。
老太太年已六十有余,都说“人活七十古来稀”,年老之人本来经不得病痛的,分明今日都好好地,怎么晚上忽然病了?
难道是出去了一趟,累着吹了风了?
王夫人叹道:“好好地,怎么非要撺掇老太太出去。”
王熙凤在旁听了,便站起来道:“是宝兄弟想和他姊妹们出去乐一日。老太太既想去,总不能拦着不许去。”
王夫人便问:“你一向周道的,怎么也不劝着老太太早些回来?”
王熙凤忙道:“太太,我何尝不曾劝了,可老太太只叫我回偏楼去,不许扰了兴致。还是我年轻,劝不动老太太。若太太今日也跟了去就好了。”
姑妈是怎么回事,句句把责任往她身上推?
她可不平白吃这个亏。
王夫人说什么都被堵了回来,心里更是烦躁,便问:“请你婆婆去了没有?”
王熙凤忙道:“太太说不要闹得大张旗鼓的,这一告诉我公公婆婆,几道门一开,就闹大了。到时候没事也好似有事的一样。若太太觉得该请去,人都是现成的,我这就派去。”
王夫人忍气道:“罢了,有你和琏儿就够了。等太医怎么说罢。”
没等着王夫人的话,王熙凤也不坐,就站在地上等着。
她这两年身子好多了,多站一会儿不算什么。
总比是她害病了老太太的强。
不一时,西边屋子有动静。
贾政请太医开方子,贾琏到这边来回话:“王太医说,老太太这是今日劳累着了,又气郁伤身,以致血不归经,和高热一齐发作出来。只要能退了烧,便无事了。”
王夫人忙问:“那若是退不了呢?”
贾琏忙看王夫人一眼,低了头不敢说话。
王夫人也知她这话是问急了,忙又问:“这症可险不险?”
贾琏道:“依我的主意,还是把我父亲母亲也请过来罢。”
王夫人向后一坐,叹道:“那你快去。”
王熙凤忙道:“还是派几个妥当人过去,这里也离不了二爷。”
王夫人不说话。
贾琏和王熙凤对视一眼:“那就让林之孝家的和琥珀去罢,也少不了鸳鸯姐姐。”
贾琏出去找人,王夫人和王熙凤这对姑侄心里各自有鬼,也少不得商议该怎么办。
王夫人问:“劳累在前,气郁伤身在后,老太太今晚见了谁了?”
王熙凤道:“不如问问鸳鸯。”
鸳鸯过来了,却不肯说贾母见了谁,一定要等贾母醒了,让她说才说。
她虽年轻,才提了一等不到两年,却已经是贾母身边最信重的丫头,王夫人和王熙凤不好逼迫她,只得另想办法。
王夫人想了半日,让传守门的婆子和二门上的小厮来,若不说实话,就拉出去打、跪瓷片,才问出来二更的时候赖大媳妇进来过。[注]
赖嬷嬷是贾母的陪房丫头,已告老出去了,她儿子赖大赖升现下各是两府里的大管事,赖大媳妇也是荣府这边头一个得脸的管事媳妇。
赖家在外头有宅子,有时不住在府里,偏巧今日就不在。
国公府邸也不好半夜去奴才家里抓人,王夫人只好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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