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您没有问到我,”林殊失神地问,“胡医生,他还能恢复正常吗?会一辈子这样吗?”
秦渝池像是意识不到杀人是件错事,将保护他视为第一要义,保护欲已经过度,偏于不正常。
“林先生,他是正常的,”胡医生说,“他不会幻听幻视,睡眠良好,他保有理智,不需要药物治疗,只是创伤后的应激反应有些过度而已。”
秦渝池是正常的?
这结果让林殊惊讶。
“他远远算不上应激障碍,”胡医生解释道,“随着时间推移,他会渐渐冷静下来,那些创伤甚至可以愈合。”
林殊刚要放下心,却又听见胡医生说:“前提是您也要一起治疗。”
“我也要治疗?”林殊蹙起眉问。
“比起秦渝池,我认为您更严重一些,小夏初步估计您是重度抑郁或者双相情感性障碍II型,今天时间紧,等她与您再进行几次面谈,就会得到答案。”胡医生说。
“可我现在已经不想死了,我那天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林殊完全不觉得自己有病,甚至还需要治疗。
胡医生叹口气,“林先生,有自杀的念头就已经非常严重了,厌食、失眠、易累,您的其它症状也很严重。”
“可是......”
林殊还想挣扎,胡医生却冷硬打断道:“如果您不好好治疗,秦渝池不会愈合,反而会发展成严重的心理疾病,您愿意看他真的变成疯子吗?”
只要一提到秦渝池,林殊立刻不嘴硬了。
“林先生,我相信你们前世的遭遇,”胡医生又温和地说,“如果您这一世想和他有个好结局,那您不要选择逃避,直面您的疾病。您不用害怕,所有人都会陪着你,直到最终治愈。”
林殊仍有些胆怯,明明他以前并不惧怕任何事情,讷讷地问:“我如果积极治疗,还能恢复正常吗?”
“能,只要您积极面对,不要觉得丢脸,很快就能打败它。”胡医生认真说。
林殊知道胡医生是在宽慰自己,心里的慌乱仍少了些,“好,我知道,我会积极接受治疗的。”
两人在天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直到林殊平复好情绪,林殊才回到病房去。
夜深了。
病房里没有夜灯,窗外的路灯照进来,昏暗无比。
林殊推开门时,还在想自己的病,明明他只是曾经想死,现在已经不想了,有这么严重吗?
他只是不想吃饭,容易疲乏,不常出门,偶尔失眠而已,有这么严重吗?
秦渝池侧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稳,似是睡得很熟。
林殊缓慢地走到秦渝池床边,俯下身,静静看秦渝池的睡颜。
明明这疯子都计划杀人了,怎么会没有他严重?
他死之后,这人又遭了什么创伤,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林殊根本不信秦渝池是出车祸死的,他一看就知道秦渝池在说谎。
养病大半个月,秦渝池还是那么瘦,根本没有受伤前的那种健康壮美,嘴唇也发干,快起皮了。
这傻子怎么不会喝水?
林殊叹口气,单手轻轻抚上秦渝池的侧脸,心里发愁,既为自己愁,也为秦渝池愁。
如果他恢复不好,秦渝池该怎么办?发疯,然后又死一次?
可这一回,他们还能重生吗?
他们还会有重来的机会吗?
林殊胡思乱想,想到秦渝池说的一见钟情,又开始后悔自己做的那些事,指尖轻触秦渝池的发际线。
指尖没触几下,秦渝池就浑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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