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日落黄昏。
两人脸上已经戴了人皮面具,即使是在边陲小镇,也难免不会有人认出他们,因此两人一直都很小心谨慎。
钟卿找了家客栈,把马儿牵到门口,将温也扶了下来。
温也一触地,就轻轻嘶了一口气。
钟卿赶紧扶住他,低声问:“怎么了?”
温也眼眶还是湿漉漉的,闻言委屈又幽怨地同他讲,“疼,好像肿了。”
钟卿半扶半抱着将他带进客栈,小厮上前殷切询问,“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钟卿给了他一颗碎银,道:“给我备一间上房,劳烦再帮我准备一些热水和饭菜。我的马在外头,记得将它牵去喂点草料。”
小厮拿了银钱咬了一口,喜笑颜开,将眼前这位客人的嘱咐一一记下,“得嘞客官,我这就带二位先去上房歇息。”
热水一会儿就送来了,钟卿将温也带去洗浴过后,给他擦干净身上的水,便将人带到塌上。
钟卿身上带着云越给他的各种伤药,其中也有为那处消肿止痛的。
温也都没力气害羞了,直接趴在床上,任由钟卿给他上药。
钟卿动作很轻,温也一开始只是感觉有些微微的刺痛,后来又在钟卿的温声安抚下平静下来,渐渐陷入熟睡。
温也半夜是被饿醒的,他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早已经被穿好了,腰间放着一只手,钟卿正搂着他入睡。
温也不想打搅他,但一晚上没吃东西,又实在饿得慌。
正是纠结的时候,肚子传来一声轻响。
习武之人警觉都会比旁人多几分,更何况钟卿心有挂念,一直没睡太熟。
他睁眼,看到温也,摸了摸他的头,“饿了?”m.81ZW.m
温也不想打搅他睡觉,正要说没有,钟卿却已经坐起来了。
他将手上绑着的绸带解下,披起外衫,“之前让店小二留了点饭菜,你等我下去给你热一热。”
温也心头一暖,却是连忙拉住他,“不用的,这么晚了,你快睡觉。”
钟卿已经穿好了鞋袜,回头看他一眼,笑道:“饿了就吃饭,你还怕麻烦我吗?”
温也摇摇头,“不是,我是怕你没有休息好。”
钟卿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不会的,等等我,一会儿就回来。”
温也便不再多说什么,只要陷入钟卿的温柔和耐心里,他什么都不想挣扎了。
钟卿怕太黑了他不方便行动,又怕太亮了扰他休息,便在屋内远远点了一盏灯,能看得清路,但不会刺到他的眼睛。
温也哪儿也没去,只是乖乖坐在床上,像只等待喂养的小雏鸟,等着他的夫君给他带回好吃的。
突然,烛火不安地跳动了几下,让原本就昏暗的房间忽明忽暗,显得有些诡异。
温也偏头看去,原来是窗户没关,风吹动烛影摇晃。
温也正想下床去关掉窗户,突然,一把匕首放在了他的喉间。
温也顿时脊背生寒,一瞬间莫大的恐惧将他吞没,温也咽了咽口水。
心想莫不是五皇子傅琮鄞的余党,或是宣王的人,发现他和钟卿没死,所以来报仇了?
两人睡觉的时候是不戴那面具的,因此温也很害怕被认出来,可他又摸不准这是哪路人,仗着烛火昏暗对方大抵看不清他的脸。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问:“敢问,阁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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