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太高看了温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纵使嘴上有几分功夫又如何?
看样子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儿子为他所做的一切,所以反应才会这么大。
温也的家世她了解过,也是个可怜人,温府倒了,唯一亲近的妹妹也死了,现在除了傍着钟卿,以后在王府里怕是寸步难行了。
钟夫人一直以为温也愿意与钟卿在一起,无非是仗着钟卿能给他庇护,若说还有其他,那便是贪看钟卿那张脸了。
至于真心,未必见得。
不想如今看他这样,保不准是真的对自己儿子动了真情,如此这般,说难办,倒也好办。
钟夫人生得貌美,掌管钟家后宅也有能耐,与夫君钟毅谦也曾是一对令人羡煞的神仙眷侣。
这棒打鸳鸯的事,钟夫人向来不愿去做的。
若是钟卿的毒还如从前一般无解,便是顺了孩子的心,让温也陪他度过这最后几年又如何?
可是如今钟卿有神医的药调理着,不出个两三年,身子便能痊愈。以钟卿的才能以及太子殿下对他的器重,封侯拜相那是迟早的事。
钟卿既然身在钟家,那也就注定了他得代表着钟氏一族,而后才是她的孩子。
“也罢,迁儿向来是如此,他若珍惜你,再多苦宁可自己扛着也不愿让你知道,”钟夫人狠下心同温也说道,“可是迁儿待你这般好,你就不愿意为他做哪怕一丁点的牺牲么?”
温也把眼中泪意憋了回去,失神地看着她,“我......能为他做什么?”
钟夫人觉得温也此刻心神已经受挫,是能够劝说他的好时机。
“我钟家男儿,是为钟氏而生,也可为国死,却不能被一个男人乱了情智。”
温也愣愣地看着她,许久没说话。
“温庶妃,莫要怪我说话不中听,”钟夫人道,“你与迁儿本就不是一路人,这份情本就有悖伦常,你又何必执迷不悟?”
“他入宣王府都是因为你,你难道还想让他以后被世人诟病与已为人妾的罪臣之后纠缠不清?”
“已为人妾”、“罪臣之后”这两个词形容温也,无一不是贬低,却又是事实。
钟夫人可是受过正儿八经教导的贵族嫡女,嫁入钟家后能把各房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自然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如何能更好地折辱一个人,对她来说,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温也垂眸,“夫人的意思是?”
“你若真的爱他,就应该趁早离开他,你不是他的良人,也不要误了他的前程。”
温也咬牙道:“是否是良人,合该由景迁说了算。”
钟夫人没想到他如此执迷不悟,面色怫然,说话便也不再客气,“温庶妃,人贵有自知之明,迁儿不嫌你身份,是因为他德行好,可你为何不为他想想,以你的身份,将来如何让迁儿在世人面前立足?”
温也暗暗握紧了拳,“那夫人以为,怎样的人才是他的良配?”
“我儿前途不可限量,将来自会娶一位贤良淑德,能在仕途上襄助他的世家小姐为妻。”
“你别不服气,不是我要针对你,只是迁儿他承载了我钟氏一族的荣耀,是我大月朝未来的将相良臣,他身上有自己要肩负的责任和使命,不能留下污点。”
钟夫人一番慷慨激昂,情真意切,原以为温也会有所动容,却不想温也只是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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