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久后,北荒的噩耗便传了回来,温令宜在路上突发寒疾,不治身亡。
温也对此早有准备,因此并不担心,钟卿之前让温令宜在去北荒的路上假死,让人换了一具身形差不多的女尸,对外宣称这是瘟疫,有很大传染的可能,连夜把尸体烧了。
此时算上消息传回的时间,宣王应当也是知道了,只是他现在已经完全把温也当做是能助自己成就大业的贵人,温也与温令宜兄妹情深,自然不能让他因为这些事情悲痛过度,从而影响到自己的气运。
因此消息一传到京城,宣王便让人把嘴捂严实了,从不肯与温也透露半分。
温也当然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得知宣王做下的事情,只是冷笑,心中恨意又滋长了几分。
若不是有钟卿在,只怕是他的骨肉至亲真的在外不幸命陨,宣王也不会让他知晓半分,只把他蒙在鼓里,连为至亲敛骨收尸的机会都没有。
钟卿握住他的手,“阿也,别为了他动气,不值当。”
温也咬紧牙关,含恨道:“如此无情无义,冷血残酷之人,便是每日与他相见,都教我觉着恶心。”
“纸包不住火,他这样早晚自食恶果。”
钟卿打开桌案下的小抽屉,拿出一张未拆封的信给他。
信封上书:兄长温也亲启。
温也接过信封,看到那熟悉的字迹,眼前一亮,手上忍不住有些颤抖,“这是......”
钟卿温尔一笑,“是,妹妹寄来的。”
“我觉着你只看到我手下人的传信只怕不会心安,便让令宜给你写了信,”钟卿顿了顿,又道:“信是从江南送来的。”八壹中文網
江南!
温也激动道:“令宜已经到江南了?”
钟卿点点头,“至于具体如何,她应当会在信中告知,你不妨拆开看看。”
温也看着那封信,还未拆开,眼眶已然湿热,自从上次与妹妹一别,他就再也没有与令宜通过信,所有的情况都是从钟卿那处得知的。
虽然他相信钟卿,可是心里总是忍不住牵挂着唯一的妹妹,而钟卿也很细心地想到了这一层,还为他带来了妹妹的信。
温也拉着钟卿坐在一起,“我们一起看。”
见信如晤,问兄安好。
吾已于十一月初二到达江南,于念心居入住,居所和宜,饱食暖衣。
江南风物尤胜,人杰地灵,于世无争,乃平生所望之心居。
然鄙薄之躯,逢贵人如此大恩,倍加惶然。
扈随言,恩公与兄长乃莫逆之交,妹平生未闻,异乡遥遥,还望兄长代为答谢,俟诸来日,妹定当牛做马,以报答恩公。
此行凶险,京中波诡,恐祸及兄长恩公,吾愧怍难当,还望二位万事小心,以保全自身为重。
令宜亲笔。
温也将手中的信纸反反复复读了个遍,泪水将信纸上的墨迹晕开,他又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纸,生怕字迹看不见了。
钟卿见他如此失控,轻轻别过他的脸,替他拭泪,“现在安心了吧。”
温也觉得在钟卿面前这么轻易哭出来有些丢人,可是看到妹妹信上报平安,述说了自己在江南的情况,还因为怕连累他和钟卿而担忧,又想到钟卿为他做的这些,心中百感交集,最后都汇聚成了欣喜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他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又忍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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