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是上好的锦缎做的,内里填充着动物细软的绒羽,盖在身上轻薄又温暖,此刻却被揉得发皱,半挂在床榻边,欲坠不坠。
温也无力地抬起手,扯下眼前遮挡的绸带,半遮的眸子含着水光,浸透了那根绸带。
“阿也......”
钟卿的嗓音带着从未有过的低哑,声声急促又饱含着欲,仔细听还带着有些粗重的喘息声,滚烫的呼吸贴在他颈侧,红透了那一片汗湿的皮肤。m.81ZW.m
温也身子下意识颤了颤,挣扎着想躲,床榻就这么几尺,他哪儿能躲过情动时的钟卿。
纤细的脚踝被一只修长匀亭的手拉了回去。
明明作恶逞凶的是他,把人欺负哭的也是他,那恶人却好似委屈坏了一般同他说:“阿也,别走,不然我就要把你绑起来了。”
可怕的占有和偏执的欲念,都在此刻尽现。
另外三个属下不敢贸然打搅,又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声音被自家主子割了耳朵,便只能在后厨里窝着。
栖衡把饭菜放在蒸格上热着,确保那两位主什么时候想起来饿了能吃上一口热的饭菜。
慕桑在棚里劈了几轮柴火,而云越坐在灶台前添柴,困得直打哈欠,“主子和公子在房里做什么呢,怎么这个时辰了还要烧热水。”
栖衡轻咳一声,不善言辞的他只能保持沉默。
慕桑把新劈好的柴火抱进来,囫囵道:“总归对他们来说是件好事。”
“什么好事儿啊?”云越好奇死了。
见他们都沉默,自顾自打趣道:“总不可能是关着门生小主子吧?”
栖衡死死盯着锅中的饭菜,极力忍着不笑出声。
慕桑则是摸了摸鼻子,心说:主子倒是想,那也得夫人能生啊。
云越看他们都不说话,还以为自己玩笑太过了,连忙补救道:“我就随口说说,我当然知道主子和公子只是好兄弟,你们可别告我的状啊。”
慕桑憋不住了,伸手揉了把云越的头,“小呆子。”
“不是,我怎么就呆了?”
“倒是你们,从傍晚起就怪得很,不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栖衡和慕桑不知道怎么说,只能继续哄着他含糊过去,可他们越是这么含糊其辞,云越就越是好奇得很。
要不是这两人死死看着他不让他靠近房门,他早就想亲自去问钟卿了。
实在等得无聊了,慕桑手又痒了,摸上腰间的酒壶,一边同栖衡道:“要不还是煮点粥吧,公子到时候估计也没多少力气吃东西了,喝粥不费劲儿。”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公子怎么了,怎么就没力气吃东西了?”云越一边问,一边眼疾手快地扯过慕桑的酒壶。
慕桑看着云越手里晃着自己的酒壶,心疼得紧,“好阿越,哥哥实在无聊得紧,你就给我喝一口吧。”
云越把酒别在自己腰间,不客气道:“今日可是你自己说的二两,剩下的明日再……”
“方才已经到子时了。”栖衡拿出新的米准备熬粥,贴心拱火。
云越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就像巴望着老婆发私房钱的老实汉一般的慕桑,“……”
温也仔细回想了一阵,除了以往彻夜难眠的时候,他可从来没有这么晚睡过,外间的风雪早停了,更漏声已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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