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起,混合嘈杂麻将和粗劣人声同时窜过来:“……二筒!”
俞清昀抿抿唇:“魏叔。”
“清昀啊,”魏明泽语气和蔼可亲,“找魏叔什么事呀?”
“妈妈化疗费用单出来了,”俞清昀直说,“我需要五千块钱。”
“杠!”魏明泽语气有点惊讶,“……多少?!”
“五千,”俞清昀顿了顿,“四千也行。”
“四千啊……”魏明泽嘶了声,听上去很为难,“清昀,你也不是不了解家里情况,我哪来这么多钱的啊?你知道的,这几年为了治你妈妈这病,魏叔可是把祖传下来的瓷瓶都给卖了的呀。”
“我记得我妈存折里还有钱。”
“哎呀你这孩子,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这年头没钱寸步难行,你妈那点钱就供你读书都不够。魏叔也不是不愿意拿钱,你妈也是我老婆,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俞清昀捂了捂额头,这么多年她真是听够了魏明泽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她轻声道:“那上次你偷偷找人改张老板麻将桌的事情,我可能瞒不住了。”
“你……”魏明泽声音抬高了一瞬,似乎咬了咬牙才勉强维持住语气,“清昀!这事儿魏叔跟你解释了多少遍了,真是你误会魏叔了啊!魏叔跟张老板那么好的关系怎么可能——”
俞清昀:“我拍了你的单据。”
“……”憋了好一会儿,俞清昀也没催他。
大半分钟后,魏明泽终于没好气道:“唉行行行,但是四千没有,只有三千啊!”
俞清昀:“那剩下一千——。”
魏明泽直接打断:“行了!你就是把我活剐了我也只拿得出三千!马上就给你打过去!就这样,我这边还有事,挂了啊!”
电话挂断。
没一会儿,显示银行卡收到魏明泽的转账。
俞清昀缓缓呼出口气。
又站了一会儿,估摸着俞华月快醒了,她转身下楼。
其实魏明泽出发点也没错,人情本就薄凉,更何况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俞清昀她爸在她刚出生没多久时就因为工厂事故而死,俞华月一人把她拉扯大,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大龄未婚的魏明泽,将就着也就过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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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华月化疗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
俞清昀给她打包了饭菜伺候着她吃了之后,又考虑到俞华月身体情况,帮她叫了个车,看着她上了车后才急匆匆赶去健身房打工。
这份工作是一个学姐介绍给她的。
健身房就在长北大学对面,这学期才新开的,急招临时工,待遇还行,俞清昀在那里当前台,早晚打扫卫生,偶尔也帮帮教练忙。
这会儿时间刚好是健身房人最多的时候。
俞清昀坐公交车过来,晚高峰堵车,晚到了十分钟,从电梯里跑过去前台时已经七点四十了。
健身房负责人刘婷暂时顶替在那儿。
见俞清昀现在才到,很不满地翻了个白眼:“小俞你怎么又迟到了?你这样消极怠工可不行的啊。要不是熟人介绍的,我早扣你钱了。”
“抱歉刘姐,”俞清昀喘着气放下包,穿上健身房工作人员的绿色褂子,没多解释,“刚有点儿事,下次不会了。”
刘婷啧了声,脸色不佳地起身绕出前台:“你把这资料录入了过来打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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