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了,”广浩波抽噎着,吐字不清不楚,“结婚的那五年,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你为什么要现在跟我说呢?为什么?”
广浩波的质问让楚芮说不出话,身体泛酸。
但心底那块空荡荡的山谷像是终于听到了回响,最后只是不停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波……”
广浩波趴在被子上,楚芮隔着被子把他箍进怀里,手隔着被子在他背上拍着,“小波别哭。”
“看来我这三年没白等,我现在在你心里是哪个阶段了?到朋友了吗?”
广浩波蒙着被子动了动脖子,“不是,不是朋友。”
“那我再努努力。”
广浩波使劲儿把被子在自己眼睛上摁了摁才抬起头,不算亮的灯光下把他刚哭过的眼睛照得湿淋淋的,像是刚下过一场暴雨,把那些尘封的灰尘清刷了一遍,但依旧还有痕迹残留。
晚上广浩波没搬去主卧,楚芮也没走,早上广浩波醒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如果不是身侧的温度还在,广浩波还以为自己昨晚是在做梦。
张嫂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看广浩波站在房门口张望,周叔主动跟他说了楚芮去处,“楚先生走的时候说等你醒了跟你说一声,他去医院了,估计晚上才回来。”
“我待会儿也去医院看看爷爷,麻烦周叔送我。”
“好,我待会儿送你过去。”
早饭广浩波吃得很快,拎着张嫂给爷爷做的午餐就去了医院。
病房门开着,里面楚天龙咳嗽声跟说笑声传出来,广浩波刚想进去又定住了脚。
虽然很多年没见过那个人了,但那道温文儒雅又幽默的声音他还记得,是温泽轩,果然还是温泽轩会哄人。
“爷爷您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您。”
“好好好,小轩你去忙吧。”
“楚芮我先走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好,轩哥我送你。”
广浩波听到楚芮的声音才缓过来,手紧紧攥着食盒,身体贴着墙壁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了,长长的白色走廊没有能拐弯儿或者能藏人的地方。
门开了,楚芮跟温泽轩走出来,广浩波勉强自己保持镇定,站直身体撩起眼皮,望着刚从病房里走出来的两个人。
温泽轩跟以前没什么变化,大脑不管广浩波愿不愿意回忆,跟楚芮结婚五年间的事抖筛子一样一股脑儿全都倒了出来,尘归尘土归土,呛着广浩波的口鼻,肺里吸了沙,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我来,看看爷爷。”广浩波视线落在白色的门框上,谁也没看。
楚芮看出侧身对着门口的广浩波明显是刚刚来又想走的样子,想到身侧的温泽轩心里咯噔一下,两步就走到广浩波身边,接过他手里的食盒又拉住他的手,生怕晚一步广浩波会误会。
温泽轩也不多待,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小波,你怎么来了?”楚芮抓着他手小声问,大气也不敢喘。
“我,是不是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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