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 岑渊已经压得很好,尹修还是看出他浑身微微惊了一下,近乎条件反射地又想把人推开, 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才没动手。
白兰满脸焦急, “岑哥,您怎么跑这来了, 您要去候场了,万哥可要急死了——”
刚刚在化妆间里她一时没看好,岑渊就失踪了,吓得她魂飞魄散。最近岑渊状态不对, 万秉和她都有目共睹,但万秉和岑渊这俩不知该说是情投意合还是臭味相投, 现在岑渊的身价日日攀升, 活脱脱一台行走的印钞机, 万秉不到万不得已不想让他休息,岑渊则坚定地表示他不需要休息,工作越多越好, 半天空闲也别给他留。
鉴于岑渊如此勤勤恳恳兢兢业业, 万秉就是再受不了他间歇性发作的神经病, 也暂时不打算放弃这台印钞机。
白兰只能感叹, 这个世界——不, 这个圈子太癫狂。
岑渊站直身体, 从白兰的搀扶里抽回自己的手, 面上回复一贯的冰冷与镇定——强行伪装出来的镇定,言简意赅地给了白兰两个字,“走吧。”
言毕,移开视线,不再与尹修对视,从尹修身边走向走廊的另一头。
一直到两人消失在走廊拐角,尹修还呆呆地立在原地。
刚刚的岑渊,与他两千多年前认识的那个岑渊,以及过去一年里认识的那个岑渊,都不一样。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岑渊。一向倔强、高傲,永不畏惧、永远强大的岑将军,今天,刚才,却像一头千疮百孔、疲惫不堪、极易受惊的困兽。
这不是他记忆里的岑渊。
晚会开始了。舞台上莺歌燕舞,岑渊表演了一首动感十足的唱跳舞曲,万秉提前做了安排,大屏幕全程没有给岑渊怼脸高清特写,在blingbling的舞台服和浓妆的加持下,依旧维持着人模狗样的小鲜肉形象。
尹修整夜都在走神。
心脏里充斥着他很讨厌的那种感觉。
慌。很慌。
好像总有些重要的事没做好,又好像即将有什么糟糕的事要发生,却理不清究竟是什么。
岑渊表演结束后,尹修给白兰发了一条信息:“能和我见面谈谈么?”
他知道,刚才白兰认出了他。
20分钟后,地下停车场,白兰左右张望,确认整个停车场都没人,才匆匆上了尹修的车。
尹修关严车窗,确保没人能偷拍也没人能偷听。
尽管他已退出江湖,白兰这个岑渊助理的身份多少还是比较敏感,依然得小心为上。
白兰开口就有股想哭的冲动,声音微微发颤:“尹哥……”
她和岑渊的感情说不上深,但成为岑渊的助理后,与岑渊相处的这些为数不多的日子里,她是真心感激岑渊。
别人都觉得岑渊性格不好,难相处,一定也很难伺候。只有白兰知道,完全不是。岑渊是那种能自己做的事绝对不麻烦别人的性格,从不叱骂责怪白兰,有时万秉会训白兰,但凡让岑渊听到,岑渊都会非常强势地护犊子,说白兰是他的助理,要管也是他来管。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岑渊火起来后,白兰跟着他四处跑,见识过不少别家艺人是如何对待自家助理的,如果可以,在助理生涯结束之前,白兰都不想换老板。
可是这段时间,她快被老板给整崩溃了。
尹修面上没什么波澜,表现得很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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