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郁遇禁蹙的眉头刺得唐元驹将手如触电般弹开,但那片白皙的皮肤上已经留下痕迹,唐元驹也曾在相同的位置留下印记,他知道不用等到明天,只要几个小时后,这些痕迹就会变成青紫色,只是那是伤痕,而不是他一时兴起留下的吻痕。
郁遇心力交瘁,全身使不上劲,唐元驹放开他后他软趴趴地又要倒回唐元驹身上,薄阳洲眼疾手快地冲上去,趁唐元驹还在怔忡间把人捞到了自己怀里抱稳,郁遇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已经被薄阳洲抱住,左耳紧贴他的胸膛,略显急促的心跳声响在耳边,他听着听着,心跳也跟着快起来。
肌肤相碰,呼吸交缠,心跳交织,郁遇意识到这才是他们真正的重逢,它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你的面前,你来不及梳妆打扮,来不及摆出一个合适的表情,所有伪装都来不及,于是不得不流露出最真切的感受。连郁遇自己都预料不到,他在这个清新柠檬气味的怀抱中热了眼眶,没有任何征兆地落下眼泪,脸上的湿意甚至吓了他自己一跳,但他不想控制自己了,他放任眼泪流下,濡湿薄阳洲的衣服,不知道薄阳洲隔着衣服能否感受到他泪水的温度,和他有一瞬的感同身受。
郁遇在薄阳洲怀里掉下眼泪的那一秒,薄阳洲才有了把郁遇抱在怀里的实感。郁遇真的瘦了,他把他抱在怀里,仿佛只是捧了一捧花,那样轻,让他觉得虚幻,怀疑是否真的抱住了郁遇,想再用力一点确认他的存在,却又唯恐碰落一片花瓣。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但他做不了离于爱者,他愿意此生陷于忧怖中,去爱一个他年少时就在追寻的人。
他对郁遇有无限制的爱怜,但转头对上唐元驹则是丝毫留情地又给了他一道晴天霹雳:“钱可以解决世界上大多数问题,这是你我从小就知道的道理,你可以用钱买郁遇的归属,我也可以用钱给郁遇自由。”
“唐先生,” 薄阳洲带着不加掩饰的嘲弄,这声尊称显得阴阳怪气,“你该不会还想着靠那三年的合约留下郁遇吧。”
在唐元驹恨不得扑上来杀了他的眼神中,薄阳洲终于判处了他死刑:“我还清了郁遇的所有债务,他不属于风月了,更不属于你。”
他低下头,嘴唇快要碰到郁遇的头发,他是对唐元驹说,也是对郁遇说:“他现在只属于他自己。”
乐极生悲
转眼间郁遇从唐元驹那里离开已经两个星期,薄阳洲把他转入了他相熟的医院,虽然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但心情不再像从前那样压抑,身体反而恢复得更快。
薄阳洲不通医术,每天都要来捏着他的手掂量他增重几许,以此来判断他离彻底的健康还差多少,只是郁遇吃的都是些温养的东西,身上的肉养起来慢,只有两颊稍丰腴红润了些,没有了以前那种吓人的苍白。
那天薄阳洲来带他走是做足了准备的,都是从小被作为家族接班人培养的,薄阳洲比起唐元驹的一帆风顺还多了一层狂风骤雨的历练,他真想给唐元驹找点麻烦,唐元驹一时之间也不好应对,虽然不至于给他弄出什么大损失,但拖住他十天半个月也足够了,唐元驹分身乏术间再也没办法阻拦郁遇的离开。
郁遇是感激薄阳洲能带他离开唐元驹的,但感激之外又有一层复杂的情绪。能让他从风月脱身的钱一定不是少数,和唐元驹对上更是要耗费无数时间精力,郁遇知道薄阳洲绝无意让他觉得亏欠,但平白受到薄阳洲这样大的帮助还是让他觉得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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