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站着的贵妇人衣着华贵,因为保养得当让人估算不出她具体的年纪,但眼角遮不住的细纹还是彰示了她的不再年轻,她脸上挂着笑,但那笑浮在脸上,不过是故作和善,且那身后跟着的那五六个高壮的保镖看上去就来势汹汹。
来者不善。
断路
郁遇的病房在医院顶层的vip室,是采光最好的一间,窗帘被大大地拉开,隔着一层玻璃被稀释的阳光均匀照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仍旧温暖而又不至于刺目灼热。
郁遇就在这正好的太阳光中闭眼昏迷着,轻柔泼洒在他脸上的光却没能为他增添一丝一毫血色,反而泛出一种冷感的青白,像一尊瓷壁烧制得太轻薄,一碰就会碎裂的陶瓷人像。
唐元驹静静看着郁遇仿佛只是陷入睡眠的恬静面容,伸手摸上了郁遇纤细的脖子,他的拇指抵着郁遇凸起的大动脉,感受着微弱却持续的跳动,然后咬碎了嘴里的糖。
糖果四分五裂,草莓的甜腻味道带着拙劣的香精味,一下在口腔里爆发出来,但唐元驹不在意地持续咀嚼着,把它们压在舌底,感受它们慢慢融化成黏腻的液态。
郁遇不喜欢烟味,虽然他会顺从地接受唐元驹带着烟味的亲吻,但也会在事后躲起来偷偷吃在唐元驹看来廉价的水果糖,唐元驹知道他的小动作,但人造糖精的甜味在郁遇的口腔里被他品尝时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于是他可以容忍郁遇那不出格的一点娇气。唐元驹刚刚在厕所抽完一根烟后突然想起郁遇的这个癖好,经过短暂的思索后让助理给他卖了一大袋糖送来,他摸了一颗放在嘴里,大概是品牌不一样,这种过分浓郁的甜只让唐元驹觉得嗓子干涩。
唐元驹微凉的指腹贴着郁遇温热的皮肤摩挲着,那种恼恨又随着嘴里令他厌恶的甜冒出来了,一阵一阵搅得他脑袋发痛,要是平常有人惹他不快,那人早死了八百回,偏偏他现在却拿那个让他最不开心的人没有办法,唐元驹简直是咬牙切齿地在念郁遇的名字,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低沉而喑哑:“郁遇……你凭什么……”
唐元驹嘴上凶狠,表情看着像要把躺在床上的郁遇拆吃入腹,如果有第三个人在场一定会以为唐元驹想当场把郁遇掐死,但事实是唐元驹掌心下纤细的脖颈仍旧安好,在光下洁白得晃眼。
唐元驹还是没忍住把手移动到了郁遇的肚子上,与他的手隔着一层布料的小腹依旧平坦,随着郁遇的呼吸小弧度地起伏着,每一次下落唐元驹都会陷入到熟悉的柔软中。
这个肉眼看上去没有任何改变的地方已经被一个一个结合着郁遇和另一个人血脉的东西占据了,唐元驹的太阳穴突突跳着,掌心下的跳动像一种挑衅,暴戾的念头以燎原之势占据唐元驹的脑海,他下意识收紧了手。
alpha天生拥有更强健的体魄,伴随着同样强大的破坏力,唐元驹虽然控制住了力道,却还是让郁遇被腹部的疼痛弄醒了。
郁遇还有些昏沉,眼前朦朦胧胧,感觉有人凑过来握着他的手,拨了床头的铃,语气急切地喊了医生。
原本沉寂着的疼痛随着意识的一点点清醒一并复苏,冷汗是一瞬间从郁遇头上冒出来的,“嗯……”,郁遇小声哼哼着,像刚出生喝不到奶的小奶猫,声音又娇又弱,绵延不断地挠在唐元驹心上,那些愤怒恼恨一下被他抛到了脑后,他的心变成吸透了柠檬水的海绵,沉甸甸地酸涩着,坠感让他觉得落不到实处,只想把郁遇团吧团吧放在怀里,去亲吻他的眼泪。
而唐元驹踌躇着不知怎么动作,郁遇的视线先一步清晰起来,在看清唐元驹的一刹那,他的瞳孔猛地收缩,黑色瞳仁上倒映出的唐元驹的身影也跟着颤抖,下一秒唐元驹的手被郁遇甩开了。
那是郁遇身体出于防御的本能反应,与唐元驹的肌肤接触让他想起唐元驹长驱而入时带给他的伤害,如果他像平常一样清醒着,会控制这种本能,但因为身体的虚弱让精神也变得不那么坚韧,他顺从内心,选择了防御的姿态。
郁遇动作确实刺痛了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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