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景燃的手有很明显的茧,即使是透过照片在看,但燕岁依然觉得这层茧很适合他。而燕岁不知道为什么,幸运饼干的字条在景燃的掌心,有种无声呐喊的凄婉感觉。
他盯着这张照片良久,久到旁边格兰已经吃完了他自己的三明治,然后从角落里拿来一个画架,支起来。
格兰说:“Amulet,你介意有人和你共用画室吗?我明天要赶一幅画。”
燕岁回神,“好的,我不介意。”
格兰:“嗯,我很安静的,你放心!”
说完,格兰从随身背着的书包里拿出自己的东西摆开,这样明天来了就可以直接开工。
由于是定制画,人物画像,所以格兰会把客户提供的照片夹在画架上。
燕岁无意瞄了一眼。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照片里那个荷叶领的小姑娘,是他9岁的妹妹。
第10章 天公作美,滚滚惊雷。
在景燃迄今为止有限的人生里,他是一个各个方面,自己都很满意自己的一个人。
他在校打架没输过,赛车场飙车没怂过,在塔克拉玛干全油飞沙梁也没退缩过。
二十三岁,当打之年。
他应该在收车台享受那些拥趸幸福的时光,他还没跑过川藏北线,二十三岁的环塔冠军,他的光辉履历明明才刚开始。
即使看过的医生都告诉他,这颗肿瘤还没有定性,而且他身体里没有其他肿瘤,那么这是个好现象,它很大概率还是有得治的。
然而问题又卡住了,没法开颅,没法活检。
可即便如此,这对景燃来讲并不是存活的希望,而是对他所热爱的一切,做出了最后审判。
他将永远成为拉力赛的看客。
景燃已经不在乎那是什么性质的肿瘤。
掌心里幸运饼干的字条上还沾着一些饼干渣,充斥着黄油的味道。
总有人会赢,总有人会出生、会死亡、会生病。世界就是这样运转的,神每天听到最多的话大概就是——“为什么是我啊”。
闹心啊,拧巴啊。
艺术就是拧巴,艺术源于生活。
生活拧巴成这样,艺术能不拧巴吗。
景燃苦笑,闭环了。
登机通知又响了一遍。
「小画家:我一定会非常想念你。」
「小画家:旅途愉快,闲人弟弟。」
景燃笑笑,回复,谢谢。
至于会不会再见,景燃不知道该不该再见。一心赴死的人,实在是不应该让自己、让别人再多些留恋。
于是景燃收起手机,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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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岁有一个剧本一样的家庭。
同母异父的妹妹,异父异母的哥哥。他们之间可以随意排列组成一个用血脉连接的家庭,唯独燕岁会断开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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