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江山传了百年,中间门出过明君,也出过不少荒诞昏君,但加在一起,活过五十岁的,不超过五个。
大半是自己把自己折腾死的,还有一小半是被后妃或者看不过去的臣子、百姓刺杀的。
虞秋前几日就想叮嘱云珩的,被别的事情打岔忘记了,这会儿被他点醒,慎重地提醒他:“我们家除了我娘是病故的,其他人都是很长寿的。你要多多养生,可不能比我先走,不然我该被人欺负了。”
“心胸要放宽阔了,不能总是生气记仇,生气短寿的……”
“我哪一天要是真死了,也是被你气死的。”云珩这下真的被她气到了。
他架在桌案上的脚收回到地面,挺着腰板坐起,怀中的虞秋被迫直起了身子,侧坐在了他腿上。
云珩揽住她,抓着她的手指道:“我家人短命?我好好跟你掰扯掰扯。”
说掰扯就掰扯,云珩制住虞秋,一个个与她数过去。
掰算到最后,总结出来,云氏皇帝,除了自己作死和惹怒人怨的,正常死亡的皇帝寿命都不算短。
虞秋听着听着就笑了起来,道:“你家可真是一百年都出不了两个正常人。”
觉得自己是条鱼在水里淹死的、胖死的、喝水呛死的、耍花枪把自己戳死的,真是什么花样都有。
云珩迟疑了下,默认了这个说法。
虞秋又笑,把自己的手塞进他手掌里,问:“明日与我一起出宫吗?”
她难得提玩乐的要求,云珩当然是答应的。
“那你得先把那些解决了。”虞秋指了指桌上另一堆奏折,很多,光是翻一遍,少说也得耗费半个时辰,更不用说细看了。
云珩目光从她期待的脸上扫过去,落在奏折上,然后伸手拿了一堆放到虞秋怀中,道:“可以,你递给我看。”
说罢,他身子往后一仰,重新靠了回去,双腿又一次抬起架在了桌案上,虞秋被他弄得重心不稳,身子一歪,重新跌坐回了他腰上,靠在他胸口。
刚稳住怀中的一摞奏折,云珩已经环着她摊开了一本,展开在她眼皮子底下。
虞秋眼睫动了动,放弃了劝说他好好批阅,放松身子靠在了他怀中。
两人相偎着,云珩看完一本,她就立刻递上一本。
直到看到边关递来的正经书信,云珩看得稍久了些,思量后收起,低眼看去,发现虞秋在他怀中仰着脸睡了过去。
殿中地龙旺,有一点闷热,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虞秋脸颊格外的红润。在燃着的几排烛灯的照映下,长睫如小扇,鼻梁翘挺,唇上有一点点湿润。
云珩低头在上面尝了一下,啧了一声道:“竟然还喝了点儿酒,明日就告诉你当初你是怎么暴露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喝了。”
他轻抚了几下虞秋的脸颊,将她双耳捂住,喊了外面的宫女取毯子送过来。
殿门短暂的开合的瞬间门,裹着雪花的寒风侵袭了进来,隔着几道垂帘,带进一点点寒气。
云珩将虞秋搂紧轻拍了拍,用毯子把她裹住了,然后一本接着一本飞速看了起来。
等到亥时过半,终于将所有奏折看完,他回忆了下,确定没有别的紧急的事,竖着抱起虞秋,让她枕在自己肩头,就这样出了殿门。
外面雪花纷纷,已将殿外染白。
守着的侍卫对他二人这样的亲密,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急忙在二人头顶撑起了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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