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伸手去接的时候,指尖压在了云珩手指上,绯色蔻丹格外的显眼。
当初她就是靠着一些细节认出浮影就是云珩的,云珩也该由此认出她。
云珩的手从她指下抽出。
虞秋抽了一口气。冷静,姑娘家都喜欢染蔻丹,这一点线索不足以让云珩认出她,很正常。都怪她以前伪装得太好了。
“孤想请神仙姐姐帮着掐算一件事。”云珩道,“南越使臣不日将抵达京城,孤要在他抵达的那一日对云珀动手,请神仙姐姐掐算看看,此事能否顺利。”
“你要对三皇子动手?”虞秋惊愕,“怎么动手?”
云珩答非所问:“云珀好漂亮的物件,曾经高价收了沅歧先生的亲笔丹青,养过罕见的白孔雀,许多名贵花草等。”
说完人尽皆知的事,他继续道:“前几日我见他的时候,忽然想起幼时的一件事。有一回,他在御花园里捉到只青翅彩蝶,他很喜欢那对翅膀,于是……将翅膀扯下带走了。”
虞秋想象了一下那画面,胳臂上惊起小疙瘩。她也喜欢美丽的蝴蝶翅膀,但不会将它的翅膀扯下来,那多残忍啊。
“他眼光毒,极其挑剔,对一只蝴蝶是这样的,那对一个人呢?倘使他见着一个姑娘,长相普通,但有一双纤纤玉手,你说他会像对蝴蝶那样对待一个姑娘吗?”
虞秋听得身上发寒,好长时间说不出话来。世间当真有这种人吗……还是云珩在吓唬或者试探她?
云珩说完骇人的话,自己依旧从容,笑着冲虞秋举杯,一饮而尽。
虞秋稍微迟疑,跟着他端起酒盏微微抿了一口,酒气重,一口下去辣着了嗓子,虞秋帷帽下的脸愁苦地皱起。
在虞秋的认知中,兄弟姐妹就应该互帮互助,显然,皇室不同。先不说云家这五个,单看前朝,几乎每一轮皇权交替都会有皇室操戈的现象。这在皇室这很正常。
是云珀先让人对云珩动手的,不是云珩反应快,死的就是他了。并且听云珩的这几句话,三皇子云珀是个极其可怕的人。
虞秋忍着不问他要如何动手,道:“顺利的。殿下算无遗策,什么都能做到。”
“算不上算无遗策,至少我那太子妃就让我看不透……”
虞秋正想与他揭穿自己,怕他待会儿把话扯远了,与他抢着道:“是,你的太子妃心思重,擅长伪装,我与你说,其实……”虞秋闭眼,吸气,一鼓作气道,“其实她什么都知道!”
云珩被她坚定的态度弄迷惑了,他在虞秋紧紧抓着酒盏的泛白手指上看了看,看出她很紧张。
他顺着虞秋的话问:“太子妃都知道些什么?”
“她知道那本古籍是你编出来的,是假的,也知道你瞒了她许多事。你装得很像真的,说的有理有据,可是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没那么容易与梦境弄混。”
虞秋想说的不止这一点,光是浮影给她的玉佩就能引申出很多了,与现实重叠的有很多,那不是梦。
她曾尝试把那些事当做一个警示的梦,没有忧愁后,心里空落落的。在一个深夜,她重新将所有事情在脑中过了一遍,最终确定那不是梦。
浮影与云珩是同一个人,救她回去,就知道背后凶手了。所以这辈子她将那些事说给云珩后,云珩也是能猜出来的。
前世虞行束说过,要害他父女的人,他们反抗不过。所以对方权势很大,至少萧太尉拿他没办法,这样的人京中没有几个。
“殿下不想让她为此忧心,才编了谎话骗她,是不是?”
云珩默然少顷,倾樽倒酒。
既然已经被看穿,继续欺瞒就没有意义了。让虞秋知晓也没关系,能让她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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