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外之物或许根本就用不着。只是她想要报恩, 凭借着自己, 只能给出这些东西了。
“……珍宝古玩, 名家字画我也可以帮你找来……”虞秋的话停住。
小窗外的枝叶随着夜风摇晃,她倾身看去,在光线晦暗的檐下边角与阴暗树影里均未能看见浮影。不知何时,庭院中已空无一人了。
虞秋在窗口小声呼唤了几声,回应她的只有飒飒风声与寥落的虫鸣,她叹了口气,丧气地关窗回屋去了。
人家什么都不需要,报恩真难。
她在屋中留着一盏罩着深色灯罩的烛灯,心中念叨着未解的谜团,辗转睡去。
不久,房门轻响,已离开的人阔步进了屋。
轻纱床幔掀开时,微弱的烛灯映照在了虞秋脸上,似乎是被光刺得不舒服,她眼睫颤了颤。云珩侧身坐在床头挡住了光亮,给她理了理铺在枕上的长发,再摸了摸脸,从她枕下勾出了那枚玉佩。
在他的调查中,虞秋前十六年平平淡淡,并未遇到过什么危机。他怀疑虞秋是被不怀好意的人骗了,一个不值几文钱的东西,也就能骗得她当做宝贝,可以拿金银财宝去换。
虞秋现在处于他的看护下,出不了问题。但他不愿意虞秋心底惦记着别的男人。
将玉佩塞进怀中,他看着虞秋熟睡的面庞,心中疑问又起,她不该知道自己手底下有浮影这种人的。
虞秋身上的疑点不止这一条,还有葛齐的问题。
据云珩得知的消息,葛齐多年来忠心耿耿,到了他手底下后依旧赤胆忠心,始终惦记着虞家父女。
在查到他有个未去世的弟弟之前,虞秋就已经笃定葛齐会背叛。无凭无据,不该这样的。
云珩坐在床边凝目看着虞秋,她睡得正熟,呼吸平稳,双颊粉嫩,盛开的牡丹一样娇艳动人,就是嘴唇略微干燥。云珩伸手在上面摸了一下,走到桌边从暖壶中倒了杯温水,自己饮入口中,然后俯下来捏着虞秋下巴渡给她。
离得太近,冷凉的面具贴到了虞秋脸上,她转了下脑袋,被云珩按住。
云珩摘掉面具重新俯下去,这回虞秋没躲,温水润了唇之后,她迷迷糊糊睁了眼,然后神志朦胧地在云珩嘴巴上咬了一口,等云珩起来了,她含糊不清道:“偷亲我……”
“我还用得着偷亲?”云珩带着点儿质疑问道。
半睡半醒的人闭着眼,语句不清地“嗯”了一声,呼吸依旧平稳。
纤长的眼睫让云珩记起前几日,虞秋扑到他身上为他挡刀的情景,心中陡然一软。有什么秘密都没关系,日子还长,总有弄明白的那一日。
他双臂撑在虞秋枕侧,拢着她散乱的长发,轻声
问:“是不是很喜欢太子?”
虞秋睡熟了没反应,他折起一缕发丝在虞秋鼻尖上扫了扫,等虞秋困倦的睡眼睁开了一条缝,他道:“问你话呢,喜欢不喜欢云珩?”
虞秋瞧见了他,被扰了睡眠不悦地哼哼几声,重新合上眼。就在云珩以为这是问不出什么了,准备放她安睡时,她忽然闭着眼傻笑起来。
云珩还以为自己看走了眼被她骗了,寻思着要如何解释自己与浮影的关系时,又听她傻乐了一声,痴痴呓语着:“……就不说……”
睡糊涂了?云珩:“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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