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气盛……”
虞行束断断续续地说着,很多地方他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是当时太冲动,说得很慢。
最后的结局就是与萧太尉僵持了三个月,虞夫人跟他走了。
他怕虞秋对亡妻产生不好的印象,窘然道:“我虽中了举,但家底薄,你娘嫁给我之后吃穿用度没有一样能与太尉府相比,往日里来往的贵人小姐们全都断了联络。你祖母早年劳累过度,身子不好,也是她亲自照料。我对她有许多亏欠,若早知是这种结果,或许当初不该……”
虞行束说不下去了,掩面转身。
虞秋听得心中难过,也是沉默下来,等父女二人情绪缓和后,她追问:“这与余怀岸夫妇俩有什么关系?”
“余怀岸?”虞行束回忆了下,道,“当年我二人一同赴京赶考,他的确知晓我对你娘一见钟情,但别的,我从未与他说过。一直到我与你娘成亲时,他才知道你娘是抛弃锦衣玉食跟我走的。”
这与余延宗所言完全对不上,虞秋着急,缠着他道:“你再想想,再与我说说,真的没有他们帮忙吗?”
虞行束很肯定,“与他夫妻二人绝无干系,你娘是在与我成亲后才认识他们的。”
实在问不出什么了,虞秋才放弃了。
回到屋中,她将虞行束的话反复思索,始终不得其解。外祖父都能接受萧论了,没理由不能接受虞行束啊,更没必要记恨这么多年。
到底是余怀岸二人暗中做了手脚,还是余延宗在说谎?
虞秋想不通的问题,在黎明时分,被云珩问出了口。
不见天日的刑房里,余延宗疼得冷汗直流,他想蜷缩起来缓解身上的疼痛,奈何被绑在刑架上,手脚上阴寒的镣铐不允许他缩起。
他只能嘶声惨叫,可惜声音无法传出。
“不说没关系,还有你爹娘与妹妹呢。”云珩坐在他正前方,手边是一排细长尖锐的银针。
“我、我爹是朝廷命官,太子也不能无故绑人……我不见了,虞秋她难逃其咎……”
巨痛使然,余延宗说得语无伦次,但是云珩听懂了。
朝廷命官平白无故丢了儿子,可不是小事。他又是去见虞秋时消失不见的,势必会给虞秋惹上麻烦。
这些云珩早就想到了,道:“你也许不知道,其实你是在你自己府中消失的。”
侍卫在他身上倒了不少酒,伪造成醉酒的模样扔回余府,再悄无声新地将人绑了出来。
不管他白日去了哪儿,见了谁,人是在余府消失的,连累不到他人。
余延宗不知道,云珩也不耐与他解释,道:“孤就问你这几个问题。一,是谁指使的你。二,你对虞秋用过几次毒。三,余怀岸当年究竟做了什么。”
前后两个问题不好答,但第二个问题余延宗能答得上来,牙关哆嗦着道:“我、我没对她用过……”
云珩拨了下手边银针。
虞秋与余延宗之间,不需要想,云珩一定是信任虞秋的。他没用过,虞秋怎么会说疼?深闺娇小姐,哪能知晓那种东西。
余延宗身上的毒只在夜晚发作,折磨了一整夜,身上囚服已经被冷汗浸透。随着天亮,疼痛渐渐缓下,他的脸色才有缓和。
他都无法忍受的疼痛,虞秋怎么忍过来的?
“说谎。”云珩扫了他一眼,道,“你身上的毒是自作自受。现在,才是我要用刑的时候。等你确保说不出谎话了,再让人去告诉孤。”
他起身出去,暗房中只留下常戟、两个侍卫,以及屏息凝气的葛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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